“哈利，别闹。”

“我是来告诉你，今天晚上等我和你一起去见斯内普教授。马尔福夫人的事情邓布利多势必会插手，你不用担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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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和哈利以及双方教父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商讨一件事情，虽然小天狼星是在壁炉的火焰里，这荒诞的情景让他减少了对所谈之事本身的焦虑性和紧张感。

从内心升起一种，这世界大概真的疯了的认同感。

“所以教父其实是间谍……？”他的语气里还有些不可思议。

“双面间谍。”哈利补充了一句，然后从容的望向斯内普。

现在，斯内普是属于他们阵营的人。

“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如果……您是打算就这样背叛马尔福家族吗？”

“我从未背叛马尔福家族。”

“德拉科，斯内普是在挽救马尔福。”

“是啊——将无知又堕落的马尔福家族拯救出噩梦之中，把他们的信任和托付捆绑在一起丢到光明的脚下忏悔……”嘲讽的咏叹调伴随愤怒，如今的他确实转投了阵营，即使他是希望斯内普不忠于黑魔王的，但被告知自己曾相信的人其实早就是个叛徒之时，那种难以名状的失望和怒意一下子像突然打开被狠狠摇过的汽水盖一样，争先恐后的喷涌而出。

“不用以身试法的告诉我叛逆期的小孩多么难缠……”

“叛逆期！？”当斯内普把他的难过和生气当做不懂事的孩子在闹腾一般看待时，再也受不了的腾地站起来，哈利连忙从旁揽住了人，手掌轻抚着肩头，不断安抚着呼吸沉重而急促地少年。

“魔法部的监视非常严密，你就是叫我来看这种闹剧？哈利，过来——他们这种人身边多呆了会传染。”火焰中的人不甘心会忽视的插入话题。

“邓布利多不参加庭审。”斯内普终于开始了正题。

“什么？没有他的担保，那群老头子不会轻易放过纳西莎。”小天狼星的表情在火焰中显得若隐若现不那么真切，就像他如今担心着这位亲人一样令人觉得既不现实，又合情合理。

德拉科早已在得知卢修斯将配合伏地魔袭击阿兹卡班时就陷入恍惚的状态，不复刚才的生龙活虎，暂别已久的恐惧再次笼罩他的周身。

“不一定，阿兹卡班之行黑魔王不会带魔法部内的那些人，只要我们把时间拖到劫狱成功后将消息散布给庭审陪审团们，那些人应该会为了以后在黑魔王这边的地位而帮助一把纳西莎”

“劫狱不会成功！”小天狼星反驳道，“邓布利多已经在集结凤凰社商议对策，他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或者我们可以试试复方汤剂。”哈利开口，“我只需要邓布利多的一根头发或者胡子，打好时间差在做完证之后离开，然后带回阻止了劫狱的消息，审判者应该会因此而相信马尔福夫人的。”

“这太冒险了，哈利，万一你被人识破，不仅纳西莎万劫不复，连你都可能被牵连。我不同意。”

三个人的争论还在继续，一旁沉默地德拉科突然开口，“那就换成我去。”

“不行！”哈利皱眉反驳，这太危险了。

“不行。”斯内普不悦的反对，德拉科做不到。

“不行。”小天狼星怀疑的否决，马尔福会毁了这个计划。

顿时一片寂静。

德拉科紧紧抿着双唇，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渐渐泛着病态地红，他用不符合锋锐目光的冷静回答：“我认识陪审团的所有人，我知道临场该说什么才是最有利的，也只有我——即使败露才显得合情合理。哈利去只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但你不了解邓布利多。”哈利没有被异样的德拉科所震慑，“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商量？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我的决定！”他说完把目光放到那团火焰中，“布莱克，你也不希望你的哈利出什么意外吧，毕竟他可是救世主。比起马尔福，他大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把邓布利多的头发给我。”

哈利扯过几乎要被溅到火苗的德拉科，忿恨地冲他吼叫：“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不行就是不行。不要逼我把你锁起来！”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要自己去救我的母亲！”

“她也是我的母亲！……”哈利自然而响亮的宣言换来满堂寂静，德拉科瞪圆了眼睛只觉得满腔的怒火被一杯水几乎浇灭，残余的火苗还在不甘心的四蹿，浓浓的烟灰呛得他声音发哑。“……以后，将来，总有一天……”哈利顺势就将德拉科拉进了怀里死死地箍住，“……你要相信我。”

“……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呢……”德拉科呢喃地坚持，在他那脆弱地渴望依附的灵魂面前不堪一击。有人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有人愿意做他的英雄，等待和信任就能换取安全和生命，划算得像是一笔有诈的交易，但他们都为他选好了道路，就这样吧……

他想着，就这样吧。

然后他安静了下来。

然而一切的争论和商议在他们得知邓布利多的死讯时变得毫无意义。老魔杖放出的黑魔标记漂浮在魔法界，各大报纸惊慌地登载出伏地魔归来的消息，魔法部命失去校长的霍格沃茨临时闭校，麦格再无挣扎的想法——她保护不了那么多学生的周全。

紧张，黑暗，焦虑，渗透入伦敦的雾霭之中随着呼吸窜入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