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骗了他,才让他沦落到国破家亡的地步,不久前我又骗了他,让他……”诛药全身都在颤抖,回想起十年前的事情,他还是无法逃脱那时的阴影。
“诛药……”蓝云岑突然放下背后的药篓将诛药抱入了怀中,“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够怪世事的无常,为什么偏偏又让他们遇上。已经十年了,诛药好不容易才在众人的帮助下走出阴霾,如今,又要踏回黑暗,蓝云岑只能够为其叹息。
诛药哭了一阵便睡了过去,看来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而且身上还有伤,必须静养,可蓝云岑又不知如何破解庇谷入口处的机关,无可奈何只有将诛药带回自家,幸好他也是一名大夫,照顾起来会比较方便。
蓝云岑刚出来,药篓中除了把镰刀什么都没有,他将镰刀取出别在腰间,而后将诛药抱进了药篓背了起来。
“好重,怎么个子这么小,却这么重。”
一路上蓝云岑一直担心篓子会不会破,不过还好,质量还过的了关,看来买的值了。
蓝云岑的家中今天没有病人,却比平时还要热闹。
“该死的怎么还没回来,说是出去采个药,这么大半天了还不见人影,是不是跟哪个野女人出去乱混了。”
蓝云岑的妻子是远近出了名的泼妇,只要他家男人眼睛往别的女人身上看一眼,就会寻死腻活闹个不停,几年下来,渐渐的常人也就习惯了。
“娘,”蓝云岑的儿子蓝小森今年刚满七岁,但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他坐在母亲的身边,口中拿着一个烤红薯,吃的满嘴都是,“爹每次去采药你都要这么大惊小怪,小心爹一生气把你给休了。”
“他敢,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蓝云岑此时正背着诛药站在门口,他听到了屋内李梓君所说的话,迈出的腿突然感到一阵酸麻,硬是落不了地。
“爹。”蓝小森从小鼻子就很灵验,他闻到了蓝云岑身上的那股子独特的药味,便放下基本上已经吃完的番薯去开了门,“你回来啦。”
蓝云岑看着蓝小森满脸的黄色不明物体,退后了几步,一脸的嫌弃,“小森,咱家还没有穷到要你去吃那玩意儿的地步吧。”
蓝小森满脸的疑惑,吃块番薯怎么就穷了,正当他好奇之时,发现蓝云岑身后的异样,他侧过脑袋,看了眼蓝云岑身后的药篓,“爹,你背后背的是什么啊?好像一个人那。”
李梓君听到这句话后,耐不住了,从屋内走了出来,“狗崽子,居然带着野女人跑到家里来了。”
“娘子,你……你把手上的剪刀放下。”蓝云岑看着李梓君一副凶狠的模样,不自觉的向后多退了几步,“我背后的是诛药,他受伤了晕过去了。”
诛药是蓝家的常客,李梓君自然是认得的,当年若不是他与蓝云岑相助,自己和小森也不会活下来,更不可能过上如今安稳的日子。
“那你还不快将人放下来?”
蓝云岑替诛药更换了伤口上的药,原本已经好了大半,但因为长时间没有换药,伤口又重新溃烂了,他到底是怎么忍受着这样的痛楚回来的啊,蓝云岑不知,他也不想知道。
诛药醒来是在三天后。
“喂,既然恢复了,就来帮帮我忙,别整天就这么赖着。”
蓝云岑刚刚替一位病人看完病,回后院来拿药,就看到诛药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我可是神医,我才不会随便替人看病呢。”诛药叼着一根稻草,口中哼着小曲,与前几日完全不相同。
“你吃我的,喝我的,一点小忙都不帮,也太过意不去了吧。而且,你看看,那些请求你医病的单子又堆成山了,还不想办法去处理处理。”
“这个吗?当柴烧了不就行了。”诛药闭着眼睛,午后的阳光还是非常刺眼的,“还有你手中拿的可是治疗外伤的药,可你刚刚看的好像是受了内伤的病患吧。”
蓝云岑往自己手上一看,果然刚刚光顾着念叨诛药,连正事都搞错了。
“走吧走吧,赶快从我的面前消失,不然我可要跟嫂子说你偷看隔壁小姑娘洗澡。”
听诛药这么一说,蓝云岑差点将药架子打翻。
“你,你胡说什么?”
诛药躺着一动不动,“我可没胡说,昨天晚上是谁趁着起夜的功夫,趴在墙上做着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可看的一清二楚。”
被诛药掀了老底,蓝云岑只能够投降,“好了好了,我的诛药大少爷,你就躺着晒你的太阳吧,我惹不起你,总躲得起吧。”
“你啊,若是能够放下就安安稳稳与嫂子在一起,虽然她有一个孩子,但持家有道,这些年你不也是看到了。”
诛药突然说起了蓝云岑的事情。
但蓝云岑并不想谈论,拿好药便离开了后院,只剩下诛药一人。
诛药此时才勉强的睁开了双眼,他的一只眼珠泛着白色,没有神,恐怕是看不见了。
第15章 第 15 章
莫倾锋离开庇谷之后没有任何迟疑便直接前往了京都,他必须先打听到莫倾轩的消息,无论怎样,这是他在世上最后一位亲人,他不能够在放弃了。
暗夜,就连朝廷的高官也不一定会知道他们的动向,到底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莫倾锋有些迷茫,这些年他唯一了解的是,暗夜从来都是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
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到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