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没说他上哪儿了!”李胜着急的声音传来。
金宸一手撑着床铺,缓缓站起来,心跳得特别快:“我感应到聂朗出事儿了。”
“你在哪儿呢?”
金宸套上衣服裤子:“我在家,我要去找聂朗。”
刚才的剧痛太可怕太真实,金宸无法想象聂朗是不是受重伤,他不敢想,真不敢想,像这种痛,和把整颗心挖出来有什么区别?!
“等等!金宸!”李胜说,“你在门口等我,不要自个儿开车!”
“你大概什么时候到?”
李胜说:“一个拐弯就到……到了!你走出来。”
金宸跑到门口,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到金宸眉头紧皱脚步匆忙的模样,齐齐发出沙沙声。
把门锁好,金宸上了李胜的车,车上的人都齐了,李胜开车,张小珍坐在副驾驶的座位,后面和金宸并排坐着的是雷耀和陈亦天。
李胜开着车问:“金宸,你能感应到聂队在哪儿吗?”
金宸闭上眼,而后摇头:“我不会,我不会!”
“你别激动,”李胜赶紧安抚,“你想想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你和头儿连了命理,总会有所感知的。”
张小珍示意李胜不要这么说,只会让金宸更着急难受。
果然,金宸双手揪着头发:“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会知道的我会知道的……”
李胜原本一行人都是在医院,而后看到城西那边的天红得极其诡异,就想着是不是聂朗和龚长西遇到劲敌了,这才开着车从医院出到城西。
张小珍说城西环境不复杂,因为是新城区的原因,人口不算集中,但是政府着重发展新区,很多大型建筑都坐落在此,例如美术馆,科技馆,展览馆等……
金宸手心都快被指甲掐出血来了,心乱糟糟地,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视线落在手腕的红绳上,金宸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最后金宸问:“你们谁会用式神?”
“没有,”张小珍说,“只有头儿会。”
金宸一咬牙:“车上有黄符么?”
李胜摸出几张,紧接着其他人也摸出来,金宸看了一遍:“没有合适的。”
众人:“……”
金宸:“给我一张白纸。”
张小珍翻开收纳格子,勉强找出一张有折痕的a4纸:“这张可以吗?”
“应该……可以吧,”金宸接过白纸说,“我没试过。”
“……”
金宸咬破手指,将血挤出来,在白纸上写符箓,快速将白纸折成纸鹤,将红绳扯下来,绑在纸鹤上,脑海中浮现出一串串不规则的咒语,金宸念了一遍,纸鹤没反应,再念一遍,还是没反应,金宸鼻子发酸,眼眶发热,深呼吸几次,闭上眼,集中念力,脑海里的咒语重新排成一行,规规整整的,金宸念得很快,一出口就是鬼话。
“去——!!!”
手中的纸鹤瞬间变成一只黑色的鹫朝车窗外飞去,展翅腾飞在车子前方上空,周身萦绕着黑色雾气,李胜和张小珍对看一眼,那是戾气,极其强大的戾气。
那是金宸的式神,一只足以令周围所有孤魂野鬼都胆寒退避的黑色灵鹫!
鹫在前面带路,同时也飞得极快,因为金宸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到聂朗身边,鹫就是金宸内心的化身。
李胜的车速飙得老快,感觉整辆车都飞起来了,偏偏那只鹫走的是最近路线,好些路都是七拐十八弯的,要不是李胜车技好,连只能容纳一辆车的巷道都照样开,这才节省了时间,以最快速度跟上鹫。
陈亦天和雷耀抓紧车里的手把,就跟坐过山车似的,甚是惊险,眼瞧着前面就是一道墙了,李胜一个左转弯,一眨眼就到了另外一条路,他俩是爷们儿,怎么颠儿都不怕,倒是张小珍被颠得趴在车窗上吐了。
终于到了新区,路变得笔直好走了,鹫最终在展览馆前面的空地上方盘旋,长啸一声,金宸李胜等人快速下车,鹫拍着翅膀朝展览馆里飞去,此时展览馆大门的防爆玻璃全碎,几个人跟着鹫往里跑,展览馆里一片狼藉,地砖碎了无数块,这边一个坑,那边又一个坑,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大理石墙面也被砸出个大洞,展架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天花板上的灯连着电线吊在半空晃荡,时不时冒出火花,空气中的粉尘很大,现场死一般寂静。
他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昭示着展览馆刚刚经历一场浩劫。
展览馆里伸手还能见五指。
李胜压低声音说:“大家靠近点,要一起走,注意周围。”
鹫不耐心地朝前飞,金宸也快跑跟上去,鹫是听从金宸的内心,最后在一块碎砖上发现仰躺着的一动也不动的聂朗,浑身是伤。
“聂朗!聂朗!”金宸抱起聂朗,眼眶温热,两指按在聂朗的颈脉处,微弱地跳动着,是活的,是活的!“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聂朗……”
“头儿!”李胜和张小珍蹲下来。
李胜心上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说:“聂队没那么容易死的。”
张小珍强压着涌上来的情绪,哽咽着说:“对啊,聂队哪儿那么容易死呢?他死不了的,金宸……”
金宸对式神说:“去看看有谁还在。”
鹫立刻朝个个角落快速飞去,就像侦察机似的搜索一圈,雷耀和陈亦天一直跟着鹫,最后在砖头堆里的找到了龚长西,雷耀和陈亦天扒拉了一阵子砖头碎块,这才把龚长西拉出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