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笑了一声:“有理有理,不知滕家主掌握的又是什么证物?”
总算是扯到了正题,滕信也是心下松了口气,笑意虽然有些尬,却好歹是笑了出来:
“此时此地,滕某还不好直接把那东西拿出来——”他卖了个关子,然而底下群雄却全是一脸的冷漠,那表情要是再发挥一下,就是妥妥的“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星河影略略扭过头,忍着没笑出声来,看来除了问归途那个缺心眼子的没告诉剑千山这滕信是个小人之外,别人家的师父都多少嘱咐了自家徒弟两句。
滕信这时候着实尴尬,然而尬到现在也不在乎多尬一次了,索性照着他那戏本子继续唱下去:
“此地非是我滕家旧宅,因为那证物实在是十分紧要,滕某便将它藏在了旧宅里。此时请来诸位,是要烦请诸位随我一同上旧宅里去。诸位都知我滕家精于机关暗器,旧宅机关布置可谓铜墙铁壁,那东西实在紧要,滕某怕它一旦出了旧宅,怕是就留不住了。”
他只反反复复说那东西多么重要,却始终也没说出来那到底是什么。眼见着有人似乎不屑,滕信反倒兴奋,因为他这时候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亮出筹码了——
“诸位怕是不信,那么滕某就先行透露一些。在座应该都知道近日以来江湖上多有血案,又都有魔教逆天命的蛛丝马迹留在相关之处。只是众位也都无法确认其中真伪,这才怀疑到底是否与那魔教逆天命有关。滕某手上掌握的东西,无法确凿说明今日江湖血案是否真是逆天命所为,却能直接说明凶手犯下血案目的为何。”
这话说得弯弯绕惹人烦,然而理解一番,确实有理。既然不知道凶手是谁,那么最重要就是动机,倘若动机确认了,凶手的身份自然也就好推测……
“师兄,”星河影拽拽剑千山的衣袖,低声道,“我有种感觉。”
“嗯?”
“我觉得,这滕信,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第二十一章 开门有惊喜
滕家的老宅,位于白眉山的山顶。既然滕信坚持要众人去到山顶老宅,一行武林人士当然也只有奉陪。然而白眉山的地势实在险峻,从山路上去,陡峭十分,难以走马,众人只有徒步。
这一走,就走到了傍晚十分。陡峭十分一处山崖,其下是江流涛涛不息,唯有峭壁上凿出来的山路。好在这路还算宽阔,星河影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啧”了一声摇头。旁边剑千山闻声看他,略是一笑:“怎么?你不是还说滕信怕是活不过今晚?他看起来可是极好。”
星河影“嘁”了一声:“师兄,月亮刚出来,急什么?”说罢又笑,“师兄你还是多听听话本吧。”说到这里,低声道,“就我爹那话本子里,有话不痛快说的,通常活不过一回目。就滕信这样的,有话不说,手里还有重要证据,还不是什么好人,在我爹的话本里他都活不过一篇儿。”
剑千山没忍住“噗哧”笑了一声,于是水风清伸手弹了一下星河影的脑门:
“臭小子,知道什么叫悬念么?有时候越是这样的人越不能让他死的太早,得是让他多说两句又触及核心又朦胧不清的话,然后再写死,这才有疑云密布的感觉;还有不能直接就写死了,得先写几个人,还得写着这群人有什么什么矛盾,然后这人再死——这样谁都有嫌疑,这才能吸引人把话本子听下去!我——我说你爹他怎么放心把家业传给你啊!”
剑千山:“……”嗯,这么一看星河影的确太嫩了不够继承你们家传的本事。
星河影一边点头一边摆摆手:“好好好你说的都对都对……过日子又不是戏本子哪来的这么作死的人?”
生活就是不断打脸才有惊喜。过了这一段险路,眼前又是一座巍峨山庄。这栋宅邸的建造,乍一入眼便令人觉得另有气韵,明明亦是同样的飞檐的歇山顶大门,却或许是因为用料仔细,或许是因为年岁更长,只显得更具灵气。虽然看上去与山腰上的白眉山庄无异,然而内里却仿佛藏了千百分与众不同的气度。明眼人一看上去,便知道山下那座宅院,不过是个仿品;即使山下那院子门口挂了不知道哪位大师的题字牌匾,实际上比起这方院落,仍是相去甚远。
水风清便笑了一声,也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像是给星河影与剑千山二人讲解:“这里才是滕家真正的院子。因为琢磨暗器图谱的人总要图个心静,所以特意把老宅建在山顶,少有人打扰。山下那房子,好像是三十几年前,现在这位滕家主新盖的。”
左右滕信听不见他们说什么,星河影便转头看水风清:“那这么说,滕信就是照搬了老宅子的模样盖了个新的呗?这人可以啊,以前偷图谱现在偷宅子——嘿,都是他们家的东西那能叫偷。我就这意思。”
水风清脸上带着不屑,一个高冷傲娇地小摊手:“那怪谁……”
他的话没说完,宅子里迎出了老管家请人进去。滕信便站在门口,像是胸有成竹一般,笑到:
“诸位现在怕是都走累了,不如滕某就透露一些内情——诸位皆知,那魔教的内功心法奇特十分,纵是重伤,只要一息尚存便能不死,名为‘逆命心法’。如今我滕某手上的,正是与魔教心法相关之物!”
星河影:“……那个啥,你刚才说他离活不过今晚差点啥来着?”
水风清:“没啥,他应该是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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