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收回看着圆月的视线,看向阿呆。
那垂眸的神色与记忆中的母亲重合,让他震惊又疼惜。
他从窗沿下来,走到阿呆面前,拿出一柄银制的小刀递给阿呆。
“咦?”阿呆愣愣的看着送到面前的小刀,不明所以的看着昂。
昂什么都没说,利落又强硬的将小刀塞到阿呆手中,见对方拿好了才幽幽道:“用这柄银制的小刀刺入我们吸血鬼的胸膛的话,我们也难逃一死。”
阿呆直接愣在原地,拿着小刀的手僵在空中。
昂说完就越过阿呆,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等阿呆回过神来,昂早就不见了。
算了,下次见面再还给老乡好了。
看了看手中的小刀,阿呆也离开了。
至于眼泪神马的,也一并抛到了脑后。
“请拿着这个,请贴身带着它……”
昂似乎又看到他的母亲,记忆中温婉忧郁的女人。
“快杀死……快杀死……求求你,快杀死……”女人拿着那柄银制小刀透过牢笼语无伦次的哀求着,似乎没有止境。
——杀死谁?喂,你在对谁说啊?你在向谁伸出求救之手?
“……让我逃走吧……求求你,放了我吧……”
——呐,映入你眼中的究竟是谁?
“……实在无能为力的话,就用这把小刀刺穿心脏吧……”
——啊、我会痛下杀手的,这就是你的愿望吧?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你真是个温柔的孩子……”
女人温柔的笑着,带着解脱。唇角的鲜血宛如蚀心的魔鬼,折磨着他。
昂一步一步的走着,脚步很是沉重,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背负了什么,又有怎样的心思……
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将头发也洗了。阿呆裹着浴巾出了浴室。
随手拿过一块干毛巾盖在头顶,又拿出睡衣换上。阿呆想去天台把头发吹干再回来睡觉。
头顶着一块毛巾,拿了一柄梳子出了门。
刚登上楼顶就听到细细私语。
阿呆站在楼梯口看着那人的背影,他正在肢体动作异常丰富的对着虚空吐露爱语。浓烈的爱意让他的声音与往日不同,充满魅惑、温柔。
“我爱你无论何时……无论何时……无论何时……无论你期望与否,我一瞬都没有忘记过你,你的声音,你的味道,我全都铭刻于心!”
充满磁性魅惑的声音与往日花花公子一般的轻佻不同,若不是阿呆看着礼人,几乎要以为是其他人了。
礼人沉醉的表情如同喝了陈酿的老酒,两颊晕红带着深深的陶醉。他深吸一口气,口语突然一变,严肃道:“喂,在那里的家伙。”
?是在说他吗?
阿呆想着,拿着梳子直视礼人。
“礼人,你在这里看月亮吗?”
“h酱,偷听可是不好的哟~”一眨眼礼人就出现在阿呆面前,语调又恢复到往常。
“我可没有偷听,只不过是礼人说的太大声了。”阿呆矢口否认,对于礼人回避他的问题也不在意,本来就是用来分散对方注意力的问题。
“但是你也听到了不少吧?”礼人的眼睛威胁的眯了起来。“要惩罚哦~”
礼人的手攀上阿呆的脖子,微微用力。
“撒,h酱觉得咬哪里比较好呢?让我来猜猜你最有感觉的地方吧。”礼人翡绿的眼眸里弥漫深情,静静的注视着阿呆。
阿呆皱眉不语,今天的礼人很奇怪,和绫人的感觉有点像,他也在压抑什么吗?
“像今天这样的夜晚啊,我们这种活在黑暗中的人们会特别口渴哦~特别口渴,难以抑制地想要滋润一下喉咙呢……”礼人越说越起劲,红晕再度爬上脸颊。
“我也因为沐浴了月光,感觉特别性质高昂呢~”
礼人抚开阿呆颈部的头发正待张嘴咬下,阿呆却突然发难。
他快速的将梳子一扔,两手抓住礼人的腰部用力一提,同时向后弯腰将礼人整个摔进楼梯,从上面滚了下去。
“礼人,我讨厌不经过允许的‘惩罚’。”而且,只有他能惩罚别人!
锐利的目光射向礼人,那里面的森然杀意让礼人一僵,任阿呆从他身边经过,没有阻拦。
被礼人一闹,阿呆也没了再待在天台的兴致,下了楼。
教堂这次的祭品……呵呵~
礼人神色莫辨,看着阿呆离开的背影,目光里带着兴味。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杀
心情不悦的阿呆回了房顺带手中拎了一只昏昏欲睡的横在走廊中央当抹布的软骨头.修。
不爽的将修扔在床上,阿呆也躺了下去。恩……忽略身边突然僵硬的身体一切都安然无恙。
阿呆现在没心情和修说话,他心里此刻堆满杀意,想要将所有人都杀光,不留一个!
为了压下心里愈演愈烈的杀意,他闭上眼努力平息着,自是将修忽略了。
不知不觉中呼吸变得绵长,已然入睡。
修睁开眼看着身边的人,心情复杂
那一夜的情形太过迷乱,于他又太过难忘,心情复杂难明。本有心遗忘,而醒来看着对方略显陌生的眼神他心里却有不忿了。
不满对方似乎忘记了的样子,他难得的闹了别扭,躲着对方又时时想着对方。
这种陌生的心情让他不知所措,不知如何面对对方。
但当对方强硬的将他抱起睡在他身边时,心里的喜悦他不能否认,比当初和埃德加做朋友时还要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