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月的小手推着龙夜寒的胸膛,揽着他的身子的大手却收得更紧,他张开口想要说话,含在口中的言语却被乘机探入的舌搅得支离破碎。
舔舐,搅弄,勾舌激舞。杞月极力向后仰着身子,眯起的眼中水波潋滟。
就是这种温暖的霸道,就是这种轻柔的强硬,才会让他如此矛盾。杞月伸出手臂搂住眼前之人的脖颈,柔软的小舌主动勾住了龙夜寒刚欲退却的大舌。
杞儿。龙夜寒眯起狭长的眼,任那只调皮的小舌在自己的舌面上生涩的舔舐,柔软的触感似乎传入了内心。
“陛下,慕容将军请见。”
杞月如受惊小鹿般退开,小脸上红得一塌糊涂。周瑾已至,他怎会未觉?他与父皇之事,终不可让他人知晓,毕竟在人类的思想中,这可是逆伦。
“何事来见?”龙夜寒安慰似的轻拍着杞月的背,俯身在那泛起粉红之色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
“是为妖族复兴之事。慕容将军现已在赤璃殿等候。”周瑾小心的抬眼,却只见到掩在幕帘之后的那两个依稀可辨的身影紧紧相拥。
“杞儿在此等父皇片刻可好?”龙夜寒的手轻抚着杞月微烫的小脸,伸出舌尖轻舔着唇,似乎还在回味方才的美味。
杞月恼怒的站起身,红潮泛至脖根。“父皇要去便去。”
“那父皇便去了,杞儿若嫌无趣,去御花园里转转也可。”龙夜寒大笑着走下观景台,“周瑾在此侍候,不必跟着。”
“是。”
杞月看着龙夜寒的身影渐渐消失,敛下眸,咬了咬唇,默然直视台下的一池秋水倒影着的那张神色复杂的脸。
忽然,那张抿起的唇向上弯起,杞月抬起头,脸上已恢复了与其年龄相符的纯然天真。
他怎可忘记,自己,不过是千魇而已。换来他这一身无虞的,又是何种代价。
轩中一直沉默的周瑾忽然开了口,“小殿下,昨日皇后差人来问,今年小殿下的生辰宴是否——”
“周大人可差人去回,今年的生辰,杞月便不烦劳皇后了。”生辰宴?往年没有,今年也不必。
周瑾惊讶的抬头,望着一眼那道在轩中四处打量的身影,平稳的应了声是。
“周大人,”杞月仰头望着悬挂在木墙上的一副纸面泛黄的朱竹图,轻轻地吸了吸鼻子,“这听雨轩,怎的有股血腥味儿?”
“呃。”周瑾愣了愣,眼光扫过那背对着他的小小身影,小眼中似乎有些许精光闪过,“回小殿下,想必小殿下也猜到了,血腥味出自这朱竹图。相传,这幅朱竹图乃是先皇用朱砂混杂敌军之血绘制而成,有些腥味也是必然。”
“哦。”杞月端详着这幅笔触随意风格粗犷的朱竹图,那片片竹叶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每一枝,每一节,都直的触目惊心。
敌军?怕不是普通的敌对之人吧。
“这不是为先皇爱妃所建的听雨轩么?怎会挂上这幅画?”
以朱砂画竹乃摹其意,以人血相绘,却是有些不共戴天之意,与祭奠爱妃,似乎毫无关联。更何况,这种画本身乃是不祥之物,悬于听雨轩,也是不宜。
“这……”周瑾垂下头,憋了半晌,也只憋出了一句“臣不知。”
又看了片刻,杞月嬉笑着回头,“周大人,杞月想去晚秋亭。”
晚秋亭?周瑾愣了愣,那地方,小殿下该不愿提及才对,怎会想去呢。
第一卷 杞月之魇 第三十二章 晚秋亭?晨妃
虽已快过了七年,晚秋亭的景色丝毫未变。青砖白瓦,六角飞檐,亭外松柏常青,倒影如蓝,亭下碧波荡漾,澈如天月。
一切都与杞月第一眼看到的一样。
只是,少了那个欠缺心机,在这宫里傻得有些愚蠢的女人。
杞月走到雕花的栏杆旁,凝视底下的一池秋水。
那个女人,在这宫里呆了数年,怎会傻得在饮下掺有噬心蛊的汤水后,依旧与那面如芙蓉,心若蛇蝎的女人互称姐妹?
前世今生加在一起,他活了将近五十年。五十年间,她是他所见过的最傻的人。
或许,她也是除龙夜寒外,唯一真正愿意给他温暖的人。
那一日——杞月早已忘记究竟是那一年的哪一日了——噬心蛊发作,她倒在小径上,从口中吐出的鲜血染红了一颗颗铺路的白石。
那时的他,还是一缕神智不清的魂魄,被那颗金色小球带着,如光影般毫无实质。
噬心蛊啃噬着那女人肚中的婴儿的心脏,小小的魂魄挣扎着,却只是徒劳。
恍惚间,他听到了魂魄的哀嚎,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不甚清醒的他本能般的扑过去,掐灭了那只幼小魂魄仅剩的生机。
杞月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弯唇笑了笑。他其实也不甚明白,为何那时的他还会有求生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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