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就在山洞口,有什么事您可以叫我。”
只过了一小会儿,爱丽丝便喊道:“米迦勒,你可以帮我去找一盒子弹吗,我埋在山洞外面的一棵树下了。”
米迦勒有些奇怪地一挑眉毛,但还是走出了山洞。他找到了那棵树,但下面覆盖着积雪,他只能在雪地中翻找着那盒不知道在哪个方位的子弹。
然而,比雪更冷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背后,他一下子就感觉出来到是手枪的枪口。
“联系你们的长官,告诉他,把你们的水、食物还有弹药、枪,都留给我们,然后离开这儿。我不欢迎你们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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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斐逊太太,您最好能放下枪。”米迦勒柔和地说道,“凡事都可以好好商量。”
“骗子。”对方尖刻地反驳道,“打着救援的名义抢夺的事情难道还少吗,当我们的广播还没切断的时候我们就不断听到这样的消息!”
米迦勒叹了口气:“您太偏激了。”
枪更用力地抵在了他的腰上。
“我不希望对女士做出不礼貌的行为,太太。”米迦勒仍然声调平和。
“你不准备答应我?”她的手扣在了扳机上,机械滚动发出了令人神经紧绷的咔吧咔吧的声响。
“冷静一点。”米迦勒声音中透出淡淡的不快,“文森特不会希望这样。”
“他太善良了!”爱丽丝歇斯底里地吼道,“他永远会优先考虑别人!听着,男孩,我没他这么愚蠢!”
“好吧,太太,那么试想一下,如果我们把枪、弹药、食物和饮用水留给了您,那么我们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爱丽丝恶狠狠地说,“我不是圣人,我只想和文森特一起活下去。”
“你看,这就是你试图拯救的人。”一个低沉而舒缓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紧接着爱丽丝就觉得自己的衣领像被什么给拉住了,然后被重重地拉了过去,摔在地上。
“自私,狭隘,偏激,愚蠢。”路西法接着说道。
米迦勒眉头紧皱,看着倒在地上的爱丽丝。
她凹陷的眼窝里布满了血丝,最后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即便如此,你仍然会选择救他们?”路西法从他背后搂住他的腰,将他抱得紧紧的,“他们会使用的仅有的苍白的狡辩方式就是‘我不是圣人’。这真是代表着卑鄙与自私的一张绝妙的通行证。”
米迦勒觉得头疼,有一刹那他感到内心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但仍然和以往所感知的那些片段一样迅速地一闪而过。他轻声而坚定地回答: “是,我们要救他们。”
“是你,不是我。”路西法叹息,“我只是帮你——尽我所能。不过现在,我希望她能安静下来。”
路西法话音刚落,爱丽丝便嘟哝了一句“好累”,自己晃晃悠悠地走回山洞内,寻找到自己的简易床铺,一言不发地躺了下去。
路西法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米迦勒也没问。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厌倦了,就跟我回去。”
“回哪儿?”
“我们家。”
米迦勒眨了眨眼:“那是在哪儿?”
“比天堂要好很多的地方。”
“……”
“你也觉得这主意不错?”见米迦勒面带微笑,路西法好奇地问道。
“不,我只是想说,”米迦勒轻轻一撇嘴,“你恐怕等不到我放弃的那天了。”
“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真是固执得让人难以忍受。”
米迦勒抱着手臂轻哼了一声:“不满意?”
“当然不。不管怎么样,我都十分——”
米迦勒忽然拿手肘轻轻撞了路西法一下:“将军和文森特回来了。”
路西法只得满脸不痛快地后退了两步。与他的神情形成了鲜明对比的就是,林奇和文森特看起来都兴高采烈的。
“发生了什么事?”米迦勒问道。
“我们找到了一辆车,一辆车!”文森特又大声地强调了一遍,“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重重地拍了拍身边林奇的手臂,“安全离开!”随后他的表情又黯淡了一些,“哦对了,我得去找爱丽丝谈谈。”
“杰斐逊先生。”米迦勒说,“恐怕您现在没法和她谈谈。”
“为什么?”
“您的太太觉得她的身体不大舒服,现在还在休息。”路西法在一旁懒洋洋地解释道。
文森特将手伸进大衣的口袋里,翻找了好久才找出一根烟来,他借着火点燃了,也不去吸,夹在两指之间等着它自己燃烧。
“杰斐逊先生。”
“叫我文森特就好。”
“好,文森特。”米迦勒看了看他手上的烟,重新看向他,“我们谈谈。”
文森特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走了开去,大概走出十米开外,他突然抱歉地说:“如果爱丽丝做出了什么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米迦勒有些意外地一挑眉毛:“你怎么知道的?”
“她对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都采取了同一套方法。而且……”文森特痛苦地抹了一把脸,“有的时候,她真的开枪了。”
“看来杰斐逊太太和你的观念不大相同。”
“我看用恰恰相反来形容更合适些。”文森特终于吸了一口烟,苦笑了起来,“我希望能救更多的人,而她……”
“我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原本还算善良,可是在逃亡过程中我们的女儿被我们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