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后来这位解剖教授就迷上收集骨骼和内脏了，他认为从中能发现情趣和美感。您还记得他吧，他还询问过您能否将您的鼻梁骨送给他。」

「我当然记得，但我怀疑在他有生之年是无法满足这个心愿的。」

「不过……」道格拉斯先生握住对方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他难道没有发现，您的指骨也非常美吗？」

公爵瞪了对方一眼，打算换个话题，「对了，雅各，你就从来没想过……」

「从来没有。」

「雅各！我还没有说呢？」

「我认为我跟您差距过大，您想得到的，我一定想不到。」

「我说，下次我们在弹子房试试好不好？」

「我不是您的对手，您要较量球技可以去找西蒙·格拉斯勋爵，他才是高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雅各。」这让公爵有点紧张，他舔了舔嘴唇，「我想你把我压在台球桌上……」

「噢。」

「雅各。」

「我在。」道格拉斯先生点起雪茄，坐到床边，「考虑到您曾向我抱怨我总不听您说话，我打算以后尽量让您把话说完。毕竟亚里士多德说，多见识荒谬，有助于发现真理。」

「……」

「您尽管说吧，我向您保证，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会尽快忘掉的。」

「好吧，我在想……」公爵端起酒杯，慢慢地转动着，「在我伏下身挥杆的时候，你可以……可以抚摸我，或者、或者拿球杆试探我。」

「然后抓住您的手腕，扯下您的衣服，一直到最后您求我放过您，对不对？」

「噢，雅各！」这句过于露骨的话让公爵忍不住拿手捂住脸了，「那、那我们下次试试好不好？」

「我不明白的是，这和我刚才对您做的有什么不同吗？而且，球桌那么硬，您不会觉得难受吗？」

「这当然不一样，我觉得会更刺激。下次我们试试好不好，雅各？」

「绝不，如果满足您一次，下次您还会无休无止地提更多令人羞耻的要求。您瞧，现在是弹子房，说不定下次您就异想天开要在火车上行这些可耻的事哩！」

「上帝！你怎么知道是火车？事实上，我想在车厢很久了，晃动的列车和后退的风景，稚各，那简直像做梦一样！」

「……」

「你是生气了吗？雅各。」注意到对方一直没有回答，只是拿那双灰色眼睛盯着自己，这让公爵感到坐立不安了，「我很抱歉，请你忘了我刚才说的好吗？」

「不，事实上，我只是突然在考虑您刚才提出的问题。」

「哪一个问题？」

「关于对您的身体的评价问题，我在考虑要不要做个比较全面细致的量化分析。您瞧，我的怀表告诉我，现在还不到两点，我保证能在三点前做完考察，并且向您提交一份详尽的评估报告。」

「什么？」

但是道格拉斯先生不打算进一步说明自己的计划了，他轻轻扣住对方的下巴，俯身给了公爵一个吻，接着他又吻了一下耳垂和后颈。

公爵微微仰起脸，他不得不靠紧紧咬住嘴唇，才控制自己没发出声来。但是这时道格拉斯先生的吻已经如同东征的十字军，一路逶迤奔向耶路撒冷圣地，很快他就被这股狂热的圣火给点燃了。

「雅各……」

他急遽地喘息着，字母含在喉咙里，却拼不出完整的单词来了。现在道格拉斯先生牢牢抓住了他，即将凿通苏伊士运河，好让印度洋之水深入欧洲大陆腹地。

与此同时，他听见对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

「谨此报告：道格拉斯博士对德沃特爵士身体的评价结果是，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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