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转向司皎玉：“阿司，你说对也不对？”

司皎玉托着下巴点了点头：“宁清仙人确实是好人。”

暻华就猛地转过身，蹙着眉头望向司皎玉：“带你上来的，是他的徒弟？”若他没有记错，他的师兄，可是收了个妖王做徒弟。

司皎玉满脸无辜：“对啊，有问题吗？”

沈方用扇子遮住半张脸，笑道：“放心，我徒儿可是好人！”

暻华：“哼，也只有阿司这个傻子才信。”

沈方：“……”

司皎玉：“……”

暻华瞥了自家师兄一眼，又道：“我送阿司去往生。”

沈方眼底含笑，作袖手状。

司皎玉一下子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抱住暻华府前的柱子，吼道：“不要，阿花我不要去往生！！！”

看着司皎玉那孩子状地抱住柱子不撒手，沈方成功的笑了。

沈方：“哈哈哈，阿司啊，你这么做，不怕将来没脸见我吗？”

司皎玉就气鼓鼓道：“反正你是上神，我是凡人，本来就身份不同，我才不怕在你面前没脸呢。”沈方笑着不说话。

暻华扶着额头：“阿司，这么点时间没见，怎么皮了不少？”

司皎玉看着地面：“那是…那是因为，因为我之前接近你一直是有目的的，所以我要刻意讨好你…但，但现在不一样了！”司皎玉抬头看向暻华：“现在，现在我们身上没有那么多的琐事，我也不用刻意曲意奉承，我，我只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我想，我想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给，给你。”

司皎玉说完就小心地盯着暻华，暻华垂着眼睛叹了口气：“阿司，你我还是莫要牵扯太多。”

司皎玉：“…我…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是不是，是不是因为阿花不喜欢我？阿花不喜欢我什么，我都可以改的。”

暻华瞥了眼偷偷溜走的沈方，万般无奈道：“其一，我是仙，你是…姑且算个凡人，其二，我是男子，你亦是男子，其三，感情这事强求不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谁也没有办法。”

司皎玉：“…我…”

暻华疲惫道：“在凡界，我…也有我的错，不能怪你，你先随我去往生，此生孽缘，就让它散了吧。”

司皎玉面露坚定：“宁清仙人说过，‘喜欢就是喜欢，管他是仙是人是妖’，阿花，我是喜欢你的，若你不能喜欢我，就让我在一边守着也好，别把我送走，好不好？”

暻华现在是真的对那个“宁清”咬牙切齿了。

暻华：“你若再不乖乖过来，别怪我用强的！”

“他现在走不得。”清清冷冷，如珠玉落盘之声。

暻华看向来人，白衣白发，眉心一点朱砂，端的是清冷无双。

略一思索，暻华就笑道：“你就是…我那师侄，宁清？”

宁清略一颔首，算作承认，暻华就环着胸：“你凭什么说阿司走不得？”司皎玉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宁清。

宁清道：“他吃了我的果子，法力散去之前，轮回，囚不住他。”

果子？暻华突然就想起了他被沈方踹下凡界的第一夜，沈方给他送了一颗果子，然后…被司皎玉吃了！！！！怪不得他能以魂体逗留人世，还能到天上来。

宁清接着淡淡道：“师尊说，这人就交给你了。”话传完，宁清就功成身退了。

暻华看了司皎玉半晌，无奈道：“罢罢罢，你就先住我这儿吧。”

司皎玉终于满眼星光地撒开了柱子。

暻华长袖一挥，大门应声而开，司皎玉跟在他后面，张了张嘴，复又闭上。暻华就转过头来：“想说什么？”

司皎玉：“我，我在凡界，并没有要害你。”

暻华扭过头去：“我知道，我一直都是信你的。”

司皎玉猛地停下了步子，抬起了头，暻华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顿住，不满道：“愣着做什么，走啊！”

司皎玉噙着笑，抖着肩膀，快步跟了上去，暻华又在前方慢悠悠道：“本来，我就想做做样子，让那些歹人不要总把主意打你身上，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想不开，我还以为，你那么聪明，是不会喝的。也是我不对。”那杯皇后给的毒酒。

所以，这算是解释和道歉吗？

司皎玉偷偷乐着不说话。

二人行走间，便到了一处厢房，暻华道：“虽说你现在不必睡觉，不过时间漫长，你要实在熬不住，可以睡睡，时间，便会过的快一些。”

所以啊，神仙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神仙，往往都是孤独的。

暻华推开房门，红绿相间……

红色的软床绿色的床幔，红色的圆桌绿色的方凳，红色的茶壶绿色的茶杯，暻华瞬间石化在原地，这，绝壁不是他暻华上神的屋子，怎么能这么没有品味呢？

司皎玉看着暻华，真诚道：“阿花，这房子的布置…并没有很糟。”

暻华：“……”

暻华握着拳头，咳了咳：“估计是哪个仙婢趁我不在，弄的恶作剧吧。”

司皎玉：“…嗯，一定是这样…”

暻华想了想，捏了个诀，软床变作了白色，床头刻有金色花纹，床幔变作了淡金色，桌椅变作了黑色实木，上铺金色流苏白色丝绸，又添了几盏立灯和几盆花。

暻华扭过头：“怎样？这便顺眼多了吧？”

司皎玉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几盆花，是凡界最普通的花，却是他喜欢的，白金二色，亦是他的最爱。

阿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