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有涯看一眼窗外,“可你之前突然晕倒,要不明天再去吧。”
“不!”无为果断否决,并且说出自己的决定,“咱们明早天一亮就走!”
“为什么?”有涯忽地笑了,“该不会是,因为我当众把你抱上来的吧?”看到无为脸色一沉,面上没来由的泛红,答案不言而喻。
无为拉着有涯,“走走走!去城外那座寺庙看看。”
执拗不过无为,有涯只好一路陪着。出了城,走上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见一处被大火烧毁的寺庙废墟。无为率先进入,才发现地上横着几个官府衙役,仔细听听,还有轻微的呼噜声。
不远处站着一袭黑衫的汩淼,一手泛着幽幽妖光,不知道在做什么。
“都是你打晕的吧?”无为走进汩淼,“看得怎么样?是你们家哪个做的?叫它赶紧出来受死,免得被我找到,打碎它的妖身。”
汩淼面上浮现几分不悦,冷眼看着无为,“哪个告诉你是妖类做的?拜托无为大尊者,瞪着你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查看清楚再说话好吗?”
有涯连忙上前打圆场,对汩淼问道,“你来的早,有什么发现?”
此话一出,无为脑中倏然闪过一个与眼前重叠的影像。他一手抓着有涯,“你刚才说了什么?!”
有涯被无为的反应吓一跳,结结巴巴地言道,“我问汩淼……来的早……有什么发……发现……”
“对!”无为抬首望着有涯,“这句话!就是这句话!你是不是之前说过?!”
另外两个相视一眼,有涯一脸茫然,“没有。我们这不是刚来吗?”他不禁仔细想了想,猛然忆起,这话确实说过,不过不是他,而是无为自己!他心中暗叫糟糕,可别是想起来了。
无为拧着眉头,慢慢松开手,抬眼望向四周,缓缓言道:“是不是,死了一名僧人?尸体上还有一个火燄形的印记?”他说完这话,看了看有涯和汩淼,面上写满疑虑。脑海中总觉得,此情此景,曾几何时发生过。
“是死了很多名僧人!”有涯连忙言道,“寺庙大火,尸体全都烧成碳,哪里看得出有没有什么印记?何况,早就被本地官府的人处理了。”
“没有吗?”无为暗自腹诽一句。立在原地良久,他使劲儿摇摇头,对汩淼问道,“你说不是妖类做的,可有证据?”
汩淼目光灼灼地盯着无为,“若说,我就是证据,无为尊者信吗?”
“如果你还有下文,我可以考虑。”无为淡淡言道。
闻言,汩淼正色看了看无为,又看了看有涯,言道:“实不相瞒,我已经跟了它有一段时间。那个纵火犯四处作案,专门杀僧人,焚佛刹,有意将诸行恶事推给妖类。我比你们更想把它揪出来,为吾界正名!”
无为不由得翻个白眼儿,毫不客气地直戳汩淼痛处,“但你遗失了法器,打不过它。”身为一只妖,居然能把自己法器丢了,也是罕见。见对方确实被一句话噎个脸色泛白。他心情愉悦,转而问道,“你既然追了很久,那它是什么?”
“鬼身!而且道行颇高。”
无为面色变了变,垂首沉思着。
汩淼继续言道:“我曾与它交手两次,对方身上功力太强,我必须找回法器,才能与之抗衡。”
“要我们帮你吗?”有涯问道。
“嗯?”无为看过去一眼,本想质问,为什么要帮忙?想了想又把话吞回肚里,看在有涯的面子上,改口道,“即便那个东西不是妖类,咱们这边可是三乘界出身的,小神医需要援手吗?”他说完,有意朝有涯挑了挑眉头。
汩淼踌躇片刻,“能有无为尊者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那么容我先寻回法器,你们要随我一路吗?”
“不去!”无为一时口快,“你有线索,随时通知我们吧。”他顿了顿,又道,“虽然我们天一亮就离开此地,但我想,凭你一只妖,想找到我们应该很简单。”说着,又补充一句,“避免有差,往西南找。”
汩淼还在斟酌,要不要再多透露点儿消息给无为。可那两位已经走出老远,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儿。他突然怔住,暗自嘀咕,“西南?那不是一个方向吗?不过,他们往西南走,是要去哪里?”
一旦做了决定,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尽管四更时分天就下起小雨,到了卯时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无为还是毅然决然,拖着有涯上路。无论如何,面子重要,他可不想再承受一波更难听的流言蜚语。
两人走得不快,每遇到一处镇子,或者一座城池,总是会停留一天,一边打探该地是否有什么离奇的事情,一边一次又一次通过测算,确定方位。
与此同时,寺庙被焚,僧人被杀的事情,在多个山头上演。无为仔细记录下来,发现对方的路线与他们相同,但一直在他们前面,保持隔着三四座山头的距离。
正如汩淼所言,人们口口相传之中,无不将此恶事指向闪精妖异所为。事情越闹越大,民声哀怨,官家不得不出告示,寻求能人义士。
有人言:“我看这事儿,还是要请道行高深的大师降妖。”
也有言:“大师都被烧死一波又一波了,明显不敌妖怪。倒不如找几个道士试试?”
“自古佛道相看两生厌,那妖怪只针对和尚下手,哪有道士会没事儿给自己招惹祸事?”有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也许把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