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禁又想起楚王之死那事, 事后她也想过了, 当时那种情况,只可能是太子为了苏盘儿把楚王给杀了。
他竟然弑兄,还把自己处在那么危险的位置?所以就算一时糊涂了把后位给她,也不值得稀奇。
太子妃天天想,越想越焦虑。
富春约莫是知道点太子妃在焦虑什么,但这种事她也不敢劝,谁知道会不会挑动太子妃哪根敏感的神经。
于是整个继德堂就这么焦灼着。
直到今天乾清宫来人把盘儿给传走了,据说跟来的还有一副肩舆,这是生怕人走累了,还得抬着去不成?
哪怕太子妃一直跟自己说,陛下刚登基,肯定政务繁忙,他肯定要先忙完朝堂上的事,才会有心思来安顿后宫。
可现在明显有空闲了,他没有下诏书,反而把那个女人传了去?去干什么?是不是商量封后的事?
太子妃没再想了,她去了佛堂。
如今继德堂后面专门辟了一处佛堂,每当她心绪不宁,她就去佛堂里待一会儿。这些年,她的忍性和耐性,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富春却觉得这么着不成,想了想,让人出宫给陈府那边递句话。太子妃现在明显需要有人开解,这事可不是她一个当奴婢能做的。
太子妃整整在佛堂里待了一个下午,而当天晚上没睡的何止她一个人。
等到第二天,听说苏良娣留在乾清宫一直没回来,许多人都坐不住了。明明这段时间因为在西苑,之后又回宫太子登基,请安之事已经被停了好些日子,一大早没有人相约,就齐齐来到继德堂外。
既然都来了,太子妃自然不可能不见。
照样是老套路,请安坐下喝茶,茶都快喝完了,却没有一个人提苏良娣留在乾清宫没回来的事,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想等着别人开口。
徐良媛倒是不在乎这事,她现在有子万事足,可都来了她自然也不能特立独行,这里头就她是最闲适的。
还有一个闲适的人是胡良娣,与其说她好奇苏良娣留在乾清宫的事,不如说她好奇太子妃的反应,因为自打进来后,她的眼睛珠子一直黏在太子妃的脸上,似乎不挖出点太子妃的气急败坏,有点不甘心的模样。
最后还是李良媛开口了,真不愧众人对她的评价——蠢且没脑子。
“太子妃,听说苏良娣去乾清宫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您说陛下把她叫去做什么啊,怎么没说把妾身等都一起叫去,妾身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乾清宫长什么样。就算不让妾身等去,要去也该是太子妃去才是,怎么轮到她一个小小的良娣了?”
太子妃黑着脸,道:“这么想去乾清宫?本宫现在就让人把你送过去好不好?”
“那就不用了。”李良媛...连连摆手,也看出太子妃不高兴了,忙噤了声。
“都回去待着,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消停!”说完,太子妃就进去了。
太子妃已经很久没这般发过怒了,诸如胡良娣这种老人也就罢,像钱奉仪这样的,难免有些胆怯。
出来后,也不敢说话,就各自往各自住的院子去了。
李良媛很委屈:“太子妃冲我发火做什么,要发火也该是冲着苏良娣才是。”
胡良娣掩嘴笑了笑,走了。
徐良媛也走了。
李良媛自己委屈的都没趣儿,也气呼呼走了。
陈家人第二天就进宫了,来的人是太子妃亲娘陈二夫人。
二夫人到后,就拉着太子妃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又道:“富春让人回去递了话,我就赶忙着想进宫看你。本来老夫人还不愿让我来,说让你大伯母来,你是我女儿,让她个做大伯母的来做甚,是能说体己话啊还是干什么,所以还是我来了。”
太子妃去看富春,富春忙跪了下来。
当着二夫人的面,太子妃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她起来,又把所有人都挥退了,留下母女俩说话。
“那个小贱人是不是又欺了你?娘当初真是瞎了眼,竟觉得她老实安分,也是你大姐夫太会装。不对,他现在不是你大姐夫了,这姓裴的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娘待他与亲女婿也没什么分别了,他倒好,自己去捧那个小贱人的臭脚,反而和咱们陈家疏远了。”
这事太子妃早就知道,可要说裴永昌是故意跟陈家疏远,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