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对面就是二楼的露天阳台，阳台是半椭圆形的，不算大，大约五六十平方的样子，但是打理的极好。

月季、玫瑰、翠菊、石竹……应季的花就有十来种，尤其是的西边儿角落里那盆刚刚含苞待放的小星桂花树，浓郁的香气更是把百花香都遮盖了去，极其霸道。

其实，这里即便什么也没有，仅是四周的碧绿青翠，就足以令人心旷神怡，尤其从阳台往下看，又是满池盛开正旺的荷花。

统治者的地方，果然非同凡响。

石如水正暗自腹诽着，突然被高天祎弯腰放到一个铺了软垫的藤摇椅上，随着平稳舒服的前后摆动的韵律，他和怀里的贝贝不由自主的同时眯起狐狸眼。

无意间表现出惬意。

“呵。”高天祎扬眉轻笑，刮了下石如水的鼻子：“我去拿水果。”

拿了水果和抽纸的高天祎，又担心贝贝会无聊，站在二楼喊佣人用小玻璃缸捞几条金鱼上来。

从佣人手中接过小鱼缸和鱼食，高天祎坐在石如水旁边儿，面对着贝贝把浴缸放在腿上，压低声音诱哄道：“宝宝，粑粑抱好不好，可以喂鱼哦。”

“……”贝贝猛地搂住石如水的脖子，撅着小嘴抗拒的瞪着高天祎。

高天祎只好把鱼缸放在膝盖上，然后把鱼食递到贝贝面前，动作有些笨拙：“喏。”

脸上已明显不高兴了。

然而……

贝贝抿唇看了看鱼食，又巴巴的望着鱼缸里游动的七尾小鱼，接着抬头古怪的看了高天祎一眼，就决绝的把脸靠在石如水颈间，毫不领情。

石如水安抚的拍拍贝贝的后背，只听小家伙传来细微的撒娇声：“粑粑，贝贝，要听故事。”

“啾”石如水吻了吻贝贝的发，温柔道：“宝宝想听什么故事呢？”

贝贝想了想，奶声奶气道：“不听，大灰狼。”

高天祎：“……”

莫名觉得和自己有关，请告诉我是错觉。

“好的。”石如水敛眉，思忖了几秒：“那粑粑给宝宝讲拔萝卜的故事好不好？”

贝贝：“哥哥，讲过，是老爷爷，拔萝卜吗？”

“嗯，哥哥真棒，那……”石如水眼底闪了闪，接着道：“讲三只小猪盖房子的故事好不好？”

贝贝从石如水颈间钻出来，高兴道：“好，贝贝，没听过。”

石如水轻笑着，抱着贝贝跨坐在他的腰上，然后双手托在他的后腰，用一种十分亲昵的姿势，面对面看着贝贝开始讲故事：“猪妈妈呢，生了三个孩子，老大叫呼呼……”

贝贝：“呼呼？”

“嗯，老大叫呼呼。”石如水宠溺的点头：“老二呢，叫噜噜。”

贝贝又轻声学着：“噜噜。”

“是的。”石如水：“还有一个老三，叫……叫嘟嘟。”

贝贝：“嘟嘟。”

“嗯。”石如水眉眼弯起，眼底温柔成一汪泉水，这些故事其实都是他给贝贝讲过的，他凭借着记忆边想边道：“有一天呢，猪妈妈对小猪们说：孩子，现在你们都长大了，应该学一些本领。你们各自去盖一座房子吧……”

柔媚的阳光之下，高天祎早已把鱼缸放到一旁的圆木桌上，左脚踩着摇椅的底座使摇椅有节奏的晃动，胳膊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望着沉浸在思考、讲、轻哄的石如水温柔的眉目里。

石如水：“老二噜噜和老三嘟嘟一起向前走去，走着，走着，看见前面有……有……”

石如水两次小卡壳后，高天祎抱着手机，提醒道：“木头。”

石如水：“……看见前面有一堆木头。老二噜噜连忙说：我就用这木头盖间木房吧。”

讲着讲着，石如水突然发觉，又要讲到大灰狼了，表情怔了怔后：“山后边住着一只大老虎，它听说来了三只小猪，心想：三只小猪来得好，正好让我吃个饱！”

抱着手机的高天祎第三次提醒道：“不是大老虎，是大灰狼。”

贝贝突然怒了，小家伙小腰直起来，小手卡在两腰侧，对着高天祎大吼：“你闭嘴！”

石如水咽了口口水：“……”

“好。”高天祎收起手机，凑到前亲了下贝贝的小鼻子：“粑粑不说话了，粑粑闭嘴。”

石如水轻咳一声，接着道：“大灰狼来到草房前，叫小猪呼呼开门。呼呼不肯开……呃……”

高天祎突然捏着一颗鲜红的车厘子，往石如水嘴里送，正沉浸在讲故事的石如水看到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接着吧唧一声，就咬住了高天祎投喂的指……

是委屈，还是，一时间，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头。

石如水脑子里轰的一声后，眼睛无意识的眯起，牙齿重重用力：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要尝到高天祎鲜血的味道。

第章

他要尝到高天祎鲜血的味道。

一阵风从石如水身上滚过, 撞上高天祎壮实的胸肌，灌了高天祎一鼻子熟悉的清甜味儿。

石如水咬住他的食指和拇指，唇角崩出两条冷硬线条, 洁白整齐的牙齿狠劲儿下压，眸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望向他, 眼底带着少有的戾气。

从来，都是这个男人让自己疼。

石如水望着高天祎脸上放荡不羁的微笑, 缓缓眯起狐狸眸。

从第一次被高天祎夺去贞洁，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才叫疼痛, 那种由内到外撕裂的疼痛到底和外部肌肤受伤有着天壤之别。

可是, 他从不舍得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