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殷逸坐在摇椅上细细地品味往事的时候,思前想后只能怨“命”。他们生得不迟不早,偏偏是那个年代,那个连男女正常交往都视为洪水猛兽的年代,那个连结婚甚至都要组织同意的年代,那个根本完全不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有爱情的年代。
不过,就算殷逸瞧着再不顺眼,他心底也得承认,这个师嫂是个爽利勤快的好人。丛林性子粗,能找到这样一个体贴温柔的女人做媳妇,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但殷逸仍不愿意帮着丛林忙活,在某种方面来讲,他是个小心眼的人,做不出这么大度的事。幸好丛林也不在意,殷逸能来他就领情了。
一晃一年多没来,丛母的坟上已经长草,显得有些荒凉。三个人合力除了草,又抬几筐土,用铁锹培实。丛林干一阵就不行了,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顾海平说:“师父,你歇歇吧。”
丛林上了执拗劲,不肯服老,到底咬着牙又抬一筐,走到半道就觉得腰疼,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忽觉肋下被人一扶,丛展轶一声不吭地接过父亲手里的土筐,躬身倒到坟头上。
丛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手叉在腰上,看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