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慢慢的捉紧了他。
何剑摸到了他的手,黄谌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那都是拜沈梦所赐。若不是沈梦不肯放过他们,他又怎麽会去火中赤手取了铜烛台,结果双手都已被炽热的铜烛台烫坏了,一时也好不了,碰着什麽,便痛得厉害。
何剑缓缓的摸着他手上的伤疤,黄谌见他的抚摸十分轻柔,心中又苦又甜,便喃喃的说道:“不要紧,过几日便好了。”
何剑握着他的手,令他几乎有些情难自禁了,险些说出,为了你,我便是死也可以,这样又算什麽?
可他到底还有些清醒,知道这人并不是何燕常,不过是一个傀儡,一个替身罢了。
再想起在教主宫中的事,想起赵灵,想起沈梦,心中便紧做一团,几乎不能呼吸。
若不是听着看守他们的教众偷偷说起,黄谌根本不知道赵灵与何燕常已在回教里的路上了。黄谌与他们仅隔着一扇木门,听他们说起何燕常待赵灵十分亲腻,便已浑身颤抖,丝毫不能自已了。等听到他们说起何燕常一路上还唤赵灵为好灵儿之时,黄谌用力的捂住了双耳,心中生出怨憎来,恨这些人为甚麽要在这里说起这些,为甚麽要被自己听到。
他没有想到传闻竟然是真,他赌上了性命,日夜饱受煎熬,破釜沈舟的同沈梦去做了那件事,到了最後,却成全了赵灵。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可他万万也不会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赵灵。
怎麽会是赵灵?枉他把赵灵当做知心好友,把所有的心事都讲与这人知道,却不想倒了最後,却被这人夺取了此生唯一心爱之物。
他走去床上,将昏迷不醒的那人搂在怀里,闭上了眼,自己哄骗自己,对自己说眼前这人并不是沈梦带来的假人,而是他日思夜想的何燕常。
他不知是他已然疯癫了,还是他想要变得疯癫,他是不知,也不想知道了。
教主宫中起火之时,他原本还有些惊慌,可转念一想,却突然就拿定了主意。
他要带何燕常走,远走高飞,远离这里,远离教中,远离沈梦,远离赵灵,远离所有那些认得何燕常的人,教人寻不着,只他和何燕常两个才好。
这人是何燕常,却不是赵灵的何燕常,亦不是沈梦的何燕常。
这人是何燕常,却也是何剑,是他一个人的何燕常,是他一个人的何剑。
这一次,任谁也不能从他手中把这人夺走。
二十三上沈雁林舍身护宝,罗教主顺藤摸瓜
费清来时,罗俊青倒没有料到他的本意,可等他开口说了一番话出来,却令罗俊青对他大为改观,倒把这人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费清恭恭敬敬的说道:“我三年前在风雨亭见过您,那时教主去了泸州,与孟长缨私下约战,您穿着一身蓝衫,拿着教主的秋水剑。”
罗俊青暗暗吃惊,却不声不响的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费清便说:“我知道您与教主是至交,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人人都知道我对教主忠心耿耿,一早便劝教主杀沈梦。我只盼着教主好,盼着教主回来,如若不然,只怕沈梦坐稳了,就要拿我开刀了。”
罗俊青呵呵的笑,故意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麽?”
费清听了他这句似假还真的话,一双眼皮就使劲儿的跳。他看着罗俊青,直截了当的说道:“您又不喜欢这个位子,回来也待不久,还是赶紧找何燕常回来吧。”
罗俊青被他说中心事,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个狗头军师,倒是对他蛮忠心的。”
费清对那句狗头军师毫不在意,可听到他说起对何燕常的忠心,便立刻回道:“事关名节,怎可半途而废?换主犹如再嫁,做起来容易,只是从此名声便坏了!”
罗俊青拍案大笑,乐不可支,他在心里想着这人与何燕常携手洞房的样子,只觉着肚子都要笑痛了。
罗俊青心里暗暗的叹道:费长川啊费长川,你生得这样的老,你便是一万个肯嫁,他只怕还是不肯娶的。
费清见他笑得直打跌,便知他必然在想些什麽滑稽可笑之事,立时拉长了脸,极不乐意的说道:“还请教主尊重些,教主往日里从来不曾如此。”
罗俊青歪着脑袋看他,说:“除了这个,你还有什麽话说?”
费清见他收起了笑意,神色变得认真,便也严肃了起来,说道:“你迟早要露出马脚来的,不如先想法子除掉沈梦,那时再避人耳目,迎教主回来。”
“怎麽除掉他?”罗俊青很耐心的继续追问。
费清胸有成竹,彷佛早有筹划的一般,娓娓说道:“如今江湖上谣传麒麟刀重现人间,就在教中,不知是何缘由。那一日宫中火起也十分的古怪,只怕是里应外合,教中有内奸与他放火,教外的贼人便走入进来寻麒麟刀。”
罗俊青皱眉,问道:“捉住的人招了麽?”
费清倒笑了,说:“他们只有五人,却敢闯我圣教,还是教主宫,你觉着他们是什麽人?只怕祁护法的云金鞭再多几条,也逼不出供来。”
罗俊青心想,这军师倒有些聪明,便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去刑房里看过了,那三人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想是死士一类,受命前来寻刀。如今空手而回,不过半月,必然另有一拨人再度前来。”
罗俊青沉吟片刻,便说:“他们为甚麽会笃定麒麟刀就在我这圣教之中?”他顿了一顿,不等费清回答,便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