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样的安平,你不要那样想!”
“就是那样的,就是那样……”安平声音越来越模糊。这番倾诉,耗尽了他不多的精力。他把脚也缩到软榻上,头歪在肩膀上,又要睡过去。
罗圣乾直起身,揉了揉眼角。他向来哀愁不过心,什麽烦恼、愁苦、悲伤统统与他绝缘。人生苦短,他每天在人间与地狱的通道中穿梭,见惯生死诀别,再没什麽值得他去为难自己。
可现在,他看著这个与自己相识十几年的人,心口竟似被开了一道口,再滴进一滴盐酸,火辣绵长地痛著。
罗圣乾呆立了一阵,回身轻手轻脚自床铺上拿过一床凉被,小心翼翼地给安平盖上。
安平受了震动,不安地动了下身子,含糊地泻出一句梦呓:“妈,我要回家……”
罗圣乾抬眼望他,许久暗叹一声,踮著脚尖走出去。
二十三
二十三
推开放映室的门,巨大的宽幅屏幕上,安平窝在软榻上的身影一览无遗。
齐荣钊立在屏幕前,也不知站了多久。罗圣乾走过去,他仍旧紧盯着幕布,眼珠没有错开分毫。
“放他走吧。”罗圣乾走到他身旁,颇为疲惫地道:“继续呆在这里,等不到手术那天,他就会把自己弄死。”
他等了良久,齐荣钊仍是一语不发,罗圣乾不免火大,“喂,哑巴了?你说话呀?把人搞成这样,你就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