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何时仅靠对视便能笑出来的两个人，如今走到了这种看着对方狼狈不堪才感到一丝愉悦境地。

风枝深吸了一口气，既然站不起，他干脆单膝跪在云层之中。

“对不起。”风枝想来一个有诚意且浪漫的开场，却因说话太慢而被莫于言打断了。

“我要的不是这句。”魔尊莫于言已经听腻了这句话。他甚至不奢求答案，他只希望风枝答应他，这辈子别再对别人比对他更好就够了。

风枝张了张嘴，决定依照原计划从袖子里拿出红色的小盒，并把后半句话说出来，“我爱你。”

“我知道。”魔尊莫于言很失望。他转过身不再看风枝。

仙尊莫于言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风枝手中的小红盒，期待着风枝打开。

【这是什么意思？】风枝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转身，一个没转，五十五十吗？

系统：【仙尊是理性，魔尊是感性。大概是理性上他选择原谅你，感性上鄙视你。】

并不怎么理解人类感情的系统瞎解释，可风枝还是抓到了关键点。因为爱，本来就是一个很感性的事情。魔尊莫于言不理他，则表示莫于言在感情上对他失望。可理性上，莫于言还想和他在一起。

毕竟，再怎么生气，莫于言也改变不了风枝是这星球上唯一一个可以和他谈恋爱的人。

风枝莫名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希望能挽回这段感情的。

给自己一点勇气，风枝把盒子打开。黑色的缎面里，放着一枚简单的银戒指。

“我们成亲吧。只要我们成亲，你就能知道我这么做的缘由了。”风枝让系统将合同数据加载到银戒指上。只要莫于言愿意成亲，就能够凭借家属的身份知晓风枝的秘密。

“成亲？戒指只有一枚，那你想与哪个成亲？”仙尊莫于言眼角微抬，颇有几分看不起风枝的意思。

魔尊莫于言适时冷哼一声，表示存在感。

【……】风枝无奈，只好求助于系统，【他们不都一个人吗？】

系统：【确实是一个，但他也是个有自毁倾向的病人。】言下之意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戏有点多。

风枝：【那我该怎么做？】

系统：【说点什么，哄骗他变回一个。这不是你们男人最擅长的事情吗？】

那是渣男最擅长的事情。风·渣男·枝拒绝承认自己擅长花言巧语。但总归求婚，他确实该说点什么好听的话。

“我，风枝，想与莫于言成亲。我知道，无论哪一个都是你。”情急之下，风枝把答案说了出来。

莫于言设下的考验失去作用，他为风枝的能力感到一丝的惊恐。

果然，这人什么都知道。

一直观察莫于言变化的风枝心顿时咯噔了一下，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恋人知道自己一切情况更为恐怖。莫于言是，风枝也是。两个人就像彼此肚子里的蛔虫，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有秘密一般。

莫于言能知道风枝身在三界之中所做过的一切事情，所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有能力改变对方存在的痕迹。而风枝知道莫于言在按照《莫于言修真系列》书籍时的一切举动，甚至提前为莫于言扫清障碍。

无论谁的伴侣拥有其中一人的能力，在无法说出真相的情况下，大多人感到的是害怕，并非傻傻地夸奖自家伴侣多么厉害，居然能控制全世界。

这是一种生的本能。

是对未知危险，无法控制的担忧。

然而，根据合同，风枝不能说任何有关系统的事情。莫于言也不敢说出自己奇怪的身份，担心风枝无法接受自己的物种。

风枝定了定神，决定打出孩子的旗号，道：“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

“我说过，这是我和你两个人的事情。没有第三者的存在！”提到莫梓昕，魔尊莫于言立刻就生气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他们的爱情问题去问全知树，姻缘树下许愿许心想事成，如今竟然说为了孩子？多么可笑的理由。那么聪明的风枝，每回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时，却像个傻子。

到底是当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给他一个承诺，给他一个答案。

“如果你还是这般，那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仙尊莫于言开口。若风枝敢答应，另一个他会给风枝一点“教训”瞧瞧。在不在床上就看心情了。

风枝难以相信竟然是莫于言先说的分开。

记得一个很出名的狠话，那句话是“哪怕全世界死剩你一个男人，也不会嫁给你”。可当世界真的就剩下风枝一个选择的时候，莫于言却当真不选择他。

可是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似乎后面的话就没有那么难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害怕什么。”风枝好像因为莫于言的话，而放松了许多。大概这叫破罐子破摔。

莫于言没有回答，但眼睛几不可察地往风枝看了一眼。

“其实我也很怕你。”说到这里，风枝有些许自嘲的意思：“或许我们是都太强了，所以才会一直害怕着对方。”

“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分开。”风枝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互相伤害也好，就算你恨我也罢，可我还是想在你身边。”

“可事实你逃了。”仙尊莫于言开口说出事实。

他说的便是仙魔大战那段时间，白梓昕救出风枝的事情。正如风枝所料，那也是莫于言设下的陷阱。他便是要看看风枝会不会离开。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