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认购证的申购的!
“大爷,您也买的是去广州的票吧?再转到南圳?”邱明泉小声问。
没有直达那里的车票,现在,都需要从广州市中转,办理好边防证才能过去。
老大爷有点紧张地捂紧了包,小心翼翼地看着邱明泉:“你也是?”
邱明泉压低了声音:“当然。去碰碰运气呀。”
他指了指身边的刘东风:“和我表哥他们一起来的。”
老大爷恍然:“厉害厉害,这样一起排队也能休息点!”
封大总裁在心里冷冷道:“你叫这老头回去吧。他这么大年纪,别把命交待在那。”
前世的这个时候,整个南圳所有的旅馆告急,数十万人夜宿街头,从两天两夜前就开始排队,中途还经历了瓢泼大雨。
这样的老头,他哪里挤得过那些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去了还不就是炮灰吗?
去了,就算不死,也得大病一场!
“大爷,听说这次全国过去的人,有几十万呢。而且还会增加,我在那边的同学跟我说,现在他们那里的旅馆都爆满了。”邱明泉小心地劝说着,“您一个人过去,能挤得过那些小伙子吗?”
老头一愣,不死心地说:“一共发行五百万张呢,总不至于真的买不到吧?咱们东申市今年,可是无人问津呢!”
旁边的向元涛忽然开口,沉声问:“老人家,去南圳的话,得有边防证,您今天赶去,得两天两夜才能到。办理边防证,怕是来不及了吧?”
他们的对话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四周的人却几乎都是抱着同样的目的,全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一个中年妇女忍不住凑过来,得意扬扬地说:“我早就拜托那边的朋友打听过了!边防线上全是铁丝网,到时候,找人带我们找地儿钻过去,就行了!”
封大总裁苦笑:“是的,前世的边防证到后来根本被积压得办不下来,据说当地农民带一个人钻边防铁丝网过去,就收四五十元!”
邱明泉心里一动,悄悄附在向元涛耳边说了几句,向元涛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轻轻点头。
“明白了,我会赶紧向老徐建议。”
两天多的冗长旅途终于过去,几个人在广州下了火车,全都长长舒了口气。
车上的时间,太痛苦了!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到处气味难闻,想在过道上舒展一下筋骨都做不到。
就连体格素质最好的刘东风都龇着牙,腰板肩背无处不酸痛交加。
刚在车站附近吃了碗鲜肉馄饨,广州市公安局来接应的同志就到了。
一位民警大汗淋漓地找到了他们,对向元涛敬了个礼:“向局长好!”
他把几张去往南圳的车票递给了刘东风,心有余悸地抱怨:“幸亏我们早几天接到电话,就早早地订了车票,你们知道现在广州去南圳的车票,多少钱一张了?!”
刘东风一愣:“多少钱?”
“这几天,广州站到处求票的,全是去南圳的。原本三十多块的软卧,现在被黑市价炒到三百元一张!”那位民警啧啧称奇,“为了买张认购证,都疯了!”
向元涛默默听着,心里更加沉重。
他看向了邱明泉:“你在车上说的,有几十万人拥过来了,是随口猜的吗?”
邱明泉自然不能直说前世得知的数字,只能沉吟一下,看了看周围的车站广场。
“向伯伯,您看看这里的人山人海。”他轻轻叹气,“实际上,车票不够,一定还有无数人包车和坐长途汽车过去。徐局长也说了,早在十几天前,这种人潮的涌进就已经初现端倪了。”
他指了指广州车站那恐惧的人头:“我觉得,恐怕不止几十万。”
刘东风傻乎乎地张大嘴巴:“怎么会!难道会有上百万吗?”
封大总裁在邱明泉心里冷笑一声:“你可以恭喜他,他说对了。”
在前世,常驻人口只有六十多万的南圳市,在历史上这场有名的认购证发行风波下,从全国足足拥进了一百多万人!
向元涛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去年的东申市,江湾体育场等地方,也不过聚集了数万人。现在的南圳,聚集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是要怎样?!
几乎没有作任何休息,向元涛一行人和邱明泉一起,就再度坐上了去往南圳的火车。
幸好,这次广州的同志帮着买的是软卧票,一行人结结实实地在车上睡了一觉,只有向元涛在夜色里久久不能入睡。
车厢里一如既往得拥挤,即使是一人一位的卧铺,可是不远处硬座那边的嘈杂还是飘了过来,向元涛向着南圳的事,就有点儿失眠,目光落到对面铺位上的邱明泉脸上,就是微微一怔。
车厢里暗黢黢的,只有极微弱的光线照在少年的脸上,依稀看得出肤白如玉,面容安然。
大概是天热,邱明泉只穿了件雪白的小背心睡着,身上搭着脱下来的衬衫,这么一小会,大概是睡得不舒服,那衬衫已经半边滑落下来,露出少年修长匀称的臂膀。
向元涛悄悄翻身下床,轻轻地帮邱明泉把滑下来的衬衣重新盖好。忽然地,邱明泉在熟睡中就猛地举起手,迷迷糊糊地冲着自己脸上打了一下。
老火车上卫生差,角落里脏水沉积不可避免,即便有这么多人,蚊虫也毫无惧怕,反倒像是看到鲜血盛宴般狂欢。
看着邱明泉迷糊中皱着的眉,向元涛没有继续上床。反正也失眠睡不着,他拿起身边的一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