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东西又不是你们的!凭什么你们能要我就不能要!”顾惜孟不要命地回绝他们。
“你找死!”那人下手比一开始狠了些,剑间划过顾惜孟的腰间,白衣立即被割破一个大口子,他背后也差点被砍一刀。
“顾念寻!!!”顾惜孟崩溃地大叫。
看他确实快撑不住了,问语脚下用力,欲跳过去救人。但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见一道红光伴着一个紫影“唰”地飞过去,长剑“叮”地一声把另外两人的武器都弹开。
那人矫捷的身手护着顾惜孟,赤红的长剑闪着冰冷的光,让那二人都措手不及。
那个身影是……邢召夕?
身旁飘下来几片树叶,脚下树枝并未有半点晃动,天蓝色的影子已立于其上。
顾惜孟看到邢召夕来帮自己,满脸惊喜,叫了声“刑兄!”又看到将泛云,冲他兴奋地大喊:“姐夫!”
问语惊呆。
他竟然叫他“姐夫”!他竟然管将泛云叫“姐夫”?!他连声“姐姐”都不肯叫,竟然叫“姐夫”叫的这么痛快?!
问语惊得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她往树干方向挪了挪,想离将泛云远一点。
问语看着邢召夕一手拉着顾惜孟,只用另外一只手持剑和别人过招。他功夫出色,只用一只手便能毫不费力得躲过所有剑招,红光忽闪间,反倒让对手招架不住。
“他这性格迟早闯下大祸,你就这么纵容他?”看那边已经不会有事,问语淡定问道。
将泛云勾唇,“会不会闯祸,要看事情怎么处理。”
那不知将帮主打算怎么处理呢?
问语想问他这句话,那边对手被邢召夕一个横扫连人带剑扫飞了出去,爬起来拔腿就跑,明明满身狼狈,临走前却还不忘威胁:“你们给我等着!别以为有丐帮撑腰就怕你们!”
顾惜孟狐假虎威,“嗬!你们有胆就来呀来呀!”
他张牙舞爪做了几个鬼脸,看人跑没影了,转身叉着步子,朝问语气愤愤地走来,“顾念寻!你太过分了!”
问语冷颜,“骂人之前,先把别人的名字说对了。”
她不是顾念寻,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是。
顾惜孟正想破口大骂,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愣了下。
邢召夕把长剑收回剑鞘,恭恭敬敬道:“帮主,就这么把人放跑,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将泛云淡笑,“无妨。”似毫不在乎。
问语目光淡淡扫过几人,最后落在将泛云身上,稍留片刻,转身离去。
她抱着双臂背靠着一棵树等着那人过来。
“生气了?”一身蓝衣,轻飘飘地落下来。
“顾惜孟说,顾念寻的墓是空的。是你做的吧?”问语觑着将泛云,开门见山。
对面人轻笑,“怎么可能?”
“你说会查清楚,结果呢?”
将泛云没有回答。
问语定定看着对面那双眼,那双清俊的眼也在看着她,漆黑的瞳孔里只映出她一个人,白净的脸,乌黑的发。哀伤、欣慰,满满的迷恋快要溢出来。
问语微微凑近,看到那双眼里的那个人,看到那令她熟悉又陌生的身形,那辨识不清的五官。
“将泛云,你知道我是谁吗?”
将泛云又笑,“我自然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在做梦呢。”一字一句缓缓道出。
风过林间,片片花瓣纷纷扬扬,如梦如幻。
“将泛云,人不能永远活在梦里,两年时间,足够你醒来了吧?你听清楚,我、不、是、她。”问语一字一顿,“如果证明自己是谁也需要证据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
将泛云唇角添了一丝苦涩,“不必。”他声音轻飘飘的,似乎被风一吹就会散去。
看着那种怅然若失的表情,问语顿时觉得,将泛云这个人,有点可怜。
在没有真正与他相处之前,她以为他是一阵风,随性而至,随行而消,强大到不会被任何障碍所阻碍,也自由地不会为任何事物而停留。
但现在,她觉得她错了,错得离谱。
他不是风,他是一叶舟,顺水而流,随性所至。偶尔遇到激荡波涛,怒而化解;偶尔停靠岸边……却在野渡无人的某个日子,被岸上的景色吸引,再也没有远行的意志。
问语背部无力地靠回树干,轻叹一声,“你介意和我说一说她的事情吗?”
如果摆脱不掉,那不如试着开解。
“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问语望向被树影遮蔽的天空,“上次在客栈,我问过你,你说得那么含糊,我却跟你讲了那么多,这不公平。”
将泛云轻轻笑起来,“你说得也不多。”
问语脊背贴着树干蹭了蹭,“我从小就生活在武陵了。每天的生活很简单,没什么可说的。”
将泛云垂下眸,似怀念又似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