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夜间,齐聚一堂的六艘舰船在夜色中低调驶出了镇海堡海军基地。他们出发后,镇海堡海军基地便封锁了港口,执行严格的闭关政策。
这支被命名为几内亚特遣舰队的海军舰队出港后一路向东,朝南非西海岸而去,以避开热门的巴西沿岸航线,减小被发现的几率。
6月5日,几内亚特遣舰队横穿过整个大西洋,在风雨中找到了海图上贝格河河口的位置,之前执委会派出的南非开拓队应该在这里的贝格河沿岸建立了一个据点。甚至,这个据点的名字都已经被命名好了:河中堡——意为被河流环绕在中间的堡垒。
海军少尉桑凯、陆军中尉江志清带着一个排的陆军士兵穿着厚厚的油布雨衣,在滂沱的大雨之下划着小艇,努力朝贝格河上游行去,他们是去寻找这个据点的。划行了半个多小时后,由于正值冬季降雨季节的贝格河水量丰沛、河水汹涌,于是一行人为避免事故发生,不得不弃舟登岸步行。
南非开普敦附近真的很少有这么大的雨。江志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周围天地之间是一片灰蒙蒙的雨幕,超过三十米外一切便看得不是很真切。
“桑凯,你说莫茗他们会不会出事了?”江志清有些不安地说道,“自他带着一两百人出发以后咱就再也没见到过,一百多人到这么个荒芜的地方开拓真的是不容易啊。上次得到他们消息还是大半年前李毅、黄杨他们回来运物资的时候,唉,说道李毅他们。也不知道须鲸港那边怎么样了。希望他们都没事吧。”
“别瞎说。”桑凯抿着嘴唇。继续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在河岸便泥泞的草地上。在他俩身后,是十六名士兵。在这样的天气里,他们的燧发枪都成了烧火棍,因此每人背了一根3米长矛在身上,作为防身武器。
“南非这地方的土著科伊桑人是红种人,身材矮小、生性平和,和那些东非的班图黑人不一样,攻击性并不是很强。基本还是能够友善相处的。”桑凯一边走路一边说道,“莫茗他们有一百多人,武器也很充裕,建起基本的防御设施后,我不信这些红人能够击败他们。”
“那好吧,我们继续往上游走。”江志清裹了裹身上的雨布,说道:“也许他们的城市为了隐蔽,建在上游很远的地方。而且,我看这里的河水水流比较急,并不适合建立港口。得。咱继续走吧。”
一行人往前继续行走了约三公里,然后终于在一片开阔的河湾地附近看到了一座隐藏在雨幕中的灰色城市。
“是河中堡!”江志清有些激动地说道。寒冷的冬雨中,嘴中的呼出的白汽飘散在空中。
“不错!肯定是河中堡!走,上前去看看。”桑凯也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的牛皮军靴中灌满了泥水,身上也到处是泥浆点子,看起来极为狼狈。
被大雨淋得士气有些低落的士兵们也稍稍振奋了起来,他们鼓起余勇,一步一滑地跟在两位军官的身后向前走去。当然,为了防备可能出现的以外情形,他们也将背上的长矛取了下来。
哗啦啦的贝格河畔似乎响起了喊话声,江志清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定睛一看:对面一个身穿黑色制服、头戴大盖帽的矮个子正在河岸边的一棵树下挥舞着手臂。
“是艾瓦尼警长!”有来自东方港的士兵认出了那个正挥舞着手臂的男人,“他是东方县警察局的艾瓦尼警长!谢天谢地,我们的人还在!”
……
消息很快传到了正在外海游弋的几内亚特遣舰队那里,听到莫茗等人安然无恙之后,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很快,河中堡派出了几名引水员,在他们指引下,整支舰队在强劲的海风吹拂下,避开了贝格河中一些容易搁浅的浅滩,朔流而上,顺利抵达了河中堡河畔的简易码头上。
六艘大帆船将这个小小的码头塞得满满当当。此处是一处宽阔的河湾,水深普遍在五六米以上,河面宽600-800米不等,南非开拓队将码头选在这里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海军水手们将缆绳扔给了木质码头上走过来的几名胡子拉碴、披着破旧雨衣的查鲁亚码头工人,这些工人有气无力地将每条缆绳一一系好,然后便眼巴巴地看着从船上下来的海、陆军士兵们。
“兄弟,从国内带啥东西来了?”、“兄弟,可盼到国内来人了……”、“亲人啊,自从几个月前从须鲸港运来两船建材来,就再没见过文明世界的人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海、陆军士兵下船,码头上一下子涌来了数十名河中堡的居民,这些看起来和野人也差不了多少的居民们穿着树叶编织的简易雨衣,都挤在码头上,眼巴巴地看着特遣舰队。
“闪开,闪开!”码头上响起了斥骂声,国家情报总局的刘昂带着一帮人拿着棍棒连踹带打,这才好容易地挤开一条人缝,冲到了刚下船的陆铭面前。
“亲人啊……”刘昂哭丧着脸紧紧握住陆铭的手,不住地摇晃,“可算盼到你们来了。”
陆铭看着面前这个打着一把破油布雨伞,衣服多处破损、褪色,胡子拉碴,头发如同鸡窝一般的前情报总局高级研究员,不由得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咋这么寒碜呢。
“你们怎么搞成这副模样?”陆铭不由得问道,他一边问一边看了看前方,那边正有更多的人正冒雨从城堡里涌来。
“还能有什么原因?”刘昂破口大骂,“还是那啥狗屁李毅、黄杨,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