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一看,朱由检和王承恩都坐在房里。朱由检脸色很难看,神情像受伤的小刺猬那样充满戒备与怀疑,如同和国诚初次见面时那样。
“阿检,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呀。”
“国、国诚哥,”朱由检有点犹豫该不该问,“你去哪里了?”
国诚在心里破口大骂:“靠,香蕉西瓜,魏忠贤,我又被你陷害一次。你半夜三更大张旗鼓地来找我,不就是逗朱由检来怀疑我吗?”
国诚打算实话实说:“我去了李进忠家。”
朱由检一脸愤怒,大吼道:“你就这么急着背叛我,投靠新的主子……”
一口气没接上来,朱由检咳嗽起来,王承恩忙帮他顺气,又给他喝水,才把勉强把咳嗽压下去。
“我很累,很累。”国诚疲倦地说,“为你在祖父面前争取利益;为你设计儿童乐园;为你建立毛巾织造局、香水工坊、香皂制造馆;为你去结交权贵。我这么累,换不来你的真心与信任,只换来你的指责。我想,也许当时的承诺太轻率了,还是去南方吧。现在走,也许还能留下一个念想。等猜疑加深了,也许我们之间只剩下怨恨了。”
朱由检目瞪口呆,似乎自己来错了。当时决定到国诚这里来兴师问罪的时候,明明觉得自己理由很充分的呀,怎么国诚一说,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呢。朱由检后悔了,想挽留国诚,却怎么也没法说服他,只好失魂落魄地走了。
国诚想,历史果然有很大的惯性,想凭一己之力去改变它,还是太天真了。还是抛弃不切实际的想法,去南方吧,再见了朱由检,再见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