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早产,身子本来就若,唉,可怜呐。”不等王肃再问,他便悠悠然走了。
“那先生说是大嫂和那个孩子命里相克,如今小少爷死了,怕是魂灵不安,惊扰了大嫂啊。大嫂这几天都睡不安稳,胎动异常,大约就是这个原因,要赶紧隔离开才是啊。”二夫人传达着风水先生的话。
王七叔摸摸自己已经雪白的胡子:“这个……大夫是怎么个说法?”
二夫人道:“大夫也是束手无策,这不才找了风水先生来看,就看出了这个。”
王肃哀叹道:“家门不幸啊!”
王七叔又问:“可还有别的破解法子?”
二夫人摇头。
“这……怎么个破法?安抚安抚那孩子吧。”王七叔道。
二夫人道:“可不是这个说法,那风水先生说,小少爷的魂灵徘徊不去,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安宁,可是……大嫂有身子是不是熬得住这么久啊?”
“那……那……如何解法?”王肃问。
二夫人犹豫半晌,方小声道:“风水先生那意思……是问问大嫂能不能搬出去?”
王七叔冷下脸来:“没有这样的规矩啊。”
王肃沉吟半晌:“没有这样的规矩也就没有吧,情况特殊,就这样吧。搬去哪里有没有讲究?”
二夫人道:“先生说,正南,阳气重,暂且避一避,四十九天法师完毕后,再搬回来。”
王肃道:“就这样吧。”
二夫人得了意思,去传话了。
“不行!”王昭言坚决反对。
“大哥,这是父亲和族里的意思,也是为大嫂好啊,你看啊,这孕妇整日不能安眠,可是大事啊。”二夫人劝道。
王昭言冷冷道:“你不是说那法师有大本事吗,你不是说这院里有邪气吗,那就去驱邪啊。”
二夫人忙辩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那法师说的。”
王昭言道:“宫里的御医快来了,相信也不会有什么事,不过是那日受了些惊吓,怎么就牵扯出这么些不干净的东西来?”
二夫人为难道:“大哥,您别让我作难嘛。”
王昭言道:“谁让你作难了?你照着我的话去回就是了,让那什么法师走吧,我这三希居庙小,容不下他这尊大菩萨。”
二夫人道:“别介啊,这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嘛。大夫看过不少,都是没有效果不是?往日的清河大夫也不灵了。再者说了,周姨娘那边整日哭哭啼啼的,多闹心啊,大嫂躲出去也好……”
“躲出去?谁躲出去?何时成了姨娘了?我怎么不晓得?”王昭言没好气地说。
二夫人被堵了堵,讪讪道:“大哥,人家都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了,虽说是夭折了,你这样未免太凉薄了些,给个名份总是应该的……适才那个字儿是我口误,哪里是要大嫂’躲‘出去,咱不过是出去游玩一番,出去踏春去。老爷子给选的地方也好,就是城南的那别院,是个好地方。”
王昭言道:“既然你喜欢,改日和父亲说了,你就搬去吧。”
二夫人脸上实在是挂不住,正要开口反驳。
尚锦被花椒扶着从里面出来,阻止了这场即将爆发的争吵。
“既然这样,我就过去吧。”尚锦的脸色不好看,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王昭言看着心疼,他此时正烦躁着,话中带着几分不耐道:“你去做什么?还有几天就要生了?在家里好好呆着就是了。你回去歇着吧。”
尚锦道:“这也是族里的意思。”
二夫人忙插话道:“还是大嫂识得大体。”
尚锦没有理她,花椒开口讥讽道:“这回二夫人也好去回话了,周姨娘那里也讨得了好不是?”
二夫人的脸气得通红,都忍不住要破口大骂这丫头嘴欠。什么叫“周姨娘那里也讨得了好’,她一个正夫人去讨好一个姨娘做什么?!
“花椒姑娘,话可是不能这么说的,这又不是我的意思,是家里的长辈们……”二夫人为自己辩解道。
花椒面带嘲弄:“呀,二夫人与我解释些什么?花椒横竖不过是个丫头,二夫人做着心里不虚就是了,莫要凡事都往家里的长辈身上推嘛。”
二夫人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就要兜不住大叫起来。还是尚锦及时止住了花椒那张利嘴。
“法师说了,大嫂肚子里这个孩子啊,命里与咱家犯冲,是不能在家里生的,要在外面养着。”二夫人薄唇轻启,能把事情说得天花乱坠。
王肃不悦地皱起眉头:“这是个什么话?”
二夫人接道:“可不是吗?我看那法师八成也是胡说的,要不……赶出去得了?”
王七叔说道:“要说胡说……也不全是,我听说,前几天锦修的身子不大痛快,这个法师去做了一场法事,就见好了不是?”
“这倒是真的。按理说,这都春天了,眼见着就要入夏了,五弟的身子不该在这个时候犯病,今年就怪了……”二夫人应和道。
王七叔抽了一口凉气:“莫不是真的?”
王肃道:“终究是王家的孩子,若是犯冲,那还了得?这事莫要张扬。”
二夫人忙点头。
王七叔忧愁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近出了这些怪事儿……”
一直保持沉默的王子潇突然开口道:“依孙儿看,这一出出的怪事儿都是从那个周姨娘来了以后开始的,别说大伯母那里犯冲,很可能是那个死婴在作祟呢,爷爷,七叔公,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