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影争辩,“师父,不是的,我没有!”
“不是?”北宫御天冷冽一笑,“七岁,当时你只有七岁,就已经学会向我撒谎了。如果不是别人教你撒谎,教你怎么卧底到我身边,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懂怎么多?怎么会老谋深算,骗过我的眼睛?”
牧影震撼了。他在师父眼里是这样的?他当初真的只是不敢说出实情,没有心怀不轨呀!
牧影细膝行几步,抓住北宫御天的衣摆,哭泣道,“师父,不是,我真的不是细作!当初我的确是有难言之隐,不是故意欺骗师父的!何况当初我父皇被我皇叔杀,我被迫逃出皇宫,又有谁教我来害您?”
北宫御天一脚踢开他,“你父皇本就该死!本宫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临死前让你杀了我也不为过!”
牧影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勉强爬起,“师父,这,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太不符合逻辑了!我真的不是细作!”
“就算不是你父皇要杀我,那你如何解释当初你的隐瞒和欺骗?或是你逃出皇宫,被本宫的仇人所救,然后挑唆你卧底到我身边,给他传递信息,让他掌握我的动向,选个吉日灭了北冥宫?”
牧影泪如雨下,一个劲地摇头,“师父,没有这回事!没有人挑唆我,我真的不是细作!师父求求你相信我!”
“我问你,”北宫御天走近牧影,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他,“本宫中毒之事你是否向你的主子说了呢?什么时候来挑衅我北冥呢?”
牧影被北宫御天掐的生疼,他皱皱眉头,“没有,没有幕后……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北宫御天狠狠地一脚把牧影踹开,怒吼道。
他现在气的已经不能自已,下手没轻没重,牧影跌倒在地,一口逆血喷涌而出。
北宫御天负手而立,语气冷的吓人,“牧影,说实话,念你我十年师徒之情的份上,本宫饶你一命。”
牧影又一次勉强爬起,泪水朦胧了双眸。他摇摇头,“弟子……无话可说。师父,我不是细作,真的不是!当初我,我是顾忌您是魔教教主,才,才不敢说出我是皇室之胄的,没有任何人指使我进北冥害您!”
“是吗?”北宫御天气的笑,“你当初就没有想与我坦诚相对,又何必想拜我为师?只是想要我北冥宫的内功心法?”
“不是,不是的……”
北宫御天一步步向他走去,“牧影,既然你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本宫心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师徒决裂(下)
牧影面露恐惧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一步步深沉地向他走来。他的衣摆在地上翻滚,像一层层细小的波浪。
终于,北宫御天停在了他的面前,“牧影,你知道吗?我凭生最恨三件事。一,欺骗。二,隐瞒。三,忤逆。”
说完,弯腰,在他的身上抽出了沧月剑。
拔剑出鞘,泠泠的声音,牵动着牧影的心扉。
师父要用沧月剑杀他?不,不要,那是他亲手赐给他的,是他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他得到它时好开心好高兴,每天爱惜地给它擦去上面的尘土,一步从来没有离开过它,连睡觉都放在枕边。现在,师父居然要用沧月杀他?
“师父,不要!”牧影哭着喊着膝行向前抓住北宫御天的手,他杀他,他认了。只要不用沧月剑,什么都好!
北宫御天厌恶地看了牧影一眼,一把挣开他的手。巨大的冲力让牧影拽下了沧月剑上的一个小小的乳白色的玉佩,然后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
北宫御天毫不留情地一剑刺入牧影的左肩,然后快速地拔出,快得不留痕迹,只是血顺着牧影的肩膀流下,同时沧月剑上也留下了点点殷红。
“呃……”牧影右手扶住左肩,疼得浑身抽搐。师父从来没有这么绝情过,他犯错时,他就算再怎么愤怒,也不会这么伤他。而现在呢?他对他,真的一丝情面也没有了吗?
北宫御天将沧月剑抵在牧影的脸上,“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求我?牧影,你骗了我十年,就算你不是细作,那你也是朝廷献帝的儿子。十几年前,献帝下令灭我北冥宫,那一战,我失去了一切,包括父母,师父和朋友。自从,我北宫御天便决定此生与朝廷为敌。父债子还,我杀了你宣泄我的愤怒,有何不可?”
“师父……”
“别叫我师父!”北宫御天又一次狠狠踢开了牧影。他觉得这两个字是对他的莫大侮辱,他居然把死仇的儿子当徒弟养了十年,对他严加管教,细心呵护。十年牵挂着他,怕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不惜与他内力相融,亲自辅佐他修习内功,提升实力;怕他痛苦难受,不惜为他转移蛊虫,让自己受这蛊虫撕咬的生不如死。他又凭什么?呵,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骗局,现在他连他是不是细作,是不是想害他,是不是心怀不轨都不清楚!
牧影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不叫他师父,那叫他什么?他只想做他的徒弟,别的他什么都不要!
牧影跪在地上,不顾左肩汩汩而出的鲜血,拜了下去,“师父,求求您,只要能叫您一声师父,只要不逐我出师门,您杀了我我心甘情愿!”
“杀你?”北宫御天凌厉地看向他,“杀你,对你来说不过是解脱,生不如死才是对你隐瞒我,欺骗我最好的惩罚!不是想学我北冥宫的功法吗?本宫偏让你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