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两讫的道理需要我再给你普及一次么?”
周冽这一会天上一会地上的折腾,实在是憋的辛苦,他忍不住不耐烦道:“说点我能听懂的行么?直接点,你想怎么来?”
陆潜川了然地一抬眉,道:“简单,一手钱一手货。资源可以给你,前提是,你得花钱,在我这里买。”
“公司有一大帮子人等着我养活,不赚钱的买卖我做不起。”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是个傻子也该懂了。
周冽盯着陆潜川嘴角那点意料之中,只等他上勾的笃定笑意,咬紧了一口牙,额头的青筋都胀的清晰。
他没得选,从始至终。
“你要多少…”周冽强压着不甘心,硬邦邦地挤出这几个字来。
陆潜川的胃口极大,眼神如鹰隼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周冽,道:“你有多少,我便要多少。”
周冽的呼吸猛地一滞,似乎连鼻息都不甘于多吐露半分。
良久又良久,周冽自嘲地咧了咧嘴,嘴角轻轻颤动,略干燥的唇瓣上下开阖,稳稳地吐露出一个字音:
“好。”
“那就…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冽哥好可怜阿,金主他骗财骗色阿!
惦记着床下小面包的少女ji了一下嘴,如是地说道。
————
周冽不懂什么是明码标价,更不知道要怎么讨价还价。
他只知道一分钱一分货,给得多了,得到的机会自然更好。
就这么头昏脑热地一冲动,便把卡里最后的十万块全都转进了陆潜川的账户里,只给自己留了个零头。
银行的提示短信进来了,陆潜川看都没看,只问他一句:
“当真是你的全部身家?”
周冽先是点头,迟疑了一下又说:“另外一张卡里还有一点,不过那些不能动,我有别的用处。”
想那一点大概也不会有多少。
陆潜川表示理解,丢下一句,我安排一下,晚点再说。
便转身去了书房。
陆潜川进了书房就再没有出来,被他晾了大半天,周冽无端开始有些烦躁。
他想不出陆潜川口中的这个安排能安排些什么,对方甚至完全没有在意他的想法,虽说他也并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只想着这条捷径就明晃晃地铺在自己眼前,投机取巧,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些道理,不用教,一准就会。
他得有一个新的路子来摆脱现在所有看不见的桎梏。
随便是什么都可以。
总不会比现在更差了不是。
所以,
管他呢。
周冽忽然释然地笑笑,
管他是什么。
总是他没经历过的,新的,陌生的。无所谓好坏。
——
晚饭的时候,陆潜川才终于舍得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彼时,周冽正帮着阿姨往桌子上端盘子。
张姨先发现了走近的陆潜川,笑着唤了一声陆先生,周冽这才后知后觉地跟着抬头看了一眼。
张阿姨忙活完了晚饭,擦干了手上的水,便告辞回家去了。
等着大门一开一关后,屋子里又只剩下正面对面吃饭的两个人。
陆潜川慢悠悠地喝完了一大碗小米粥,末了放下碗,拿起一旁的手机快速给周冽发了一个手机号。
“嗯?干嘛?”
周冽一边还吃着一边用手隔空指了指忽然亮起的手机屏幕。
“我这边打好招呼了,你自己去联系,问你就说是张经理推荐的你。”
“我吃饱了,你继续。”
说完,陆潜川推开椅子,抬腿就走了。
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周冽反应了好久才把嘴里的那一口包子给咽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周冽刚睁开眼就摸到了一旁的手机。他只犹豫了片刻就把昨天陆潜川给的那个号码给拨了出去。
电话嘟嘟两声,周冽刚借机清了清喉咙,通话就被接通了。
对方是一个操着破铜锣嗓子的中年男人,那人大概在一个挺空旷的地方,声音吼得老大不说,说不了两句就得破个把音。
周冽被迫把听筒拿开了一点,等破喉咙说消停了,才又怼了回来。
他大致按陆潜川交代的情况把事一说,破喉咙跟着昂了几声,说到最后也没再说别的,就说让他下午过去一趟给他看看,刚说完,就听到破喉咙又吼了一句什么,显然不是冲着周冽的,然后通话就被掐断了。
这么一遭下来,周冽脑子里还回荡着破喉咙的咆哮声,他懵的更厉害了,却也渐渐地渐渐地抽离了出来,他终于明白了从昨晚开始就隐约察觉到得诡异的不正常感到底是来自何处了。
他低声骂了一声,看了一眼时间,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陆潜川。
陆潜川大概又捧着手机在玩着智障游戏, 电话接通得异常的迅速。
但这丝毫没有提升周冽的愉悦值,对方懒洋洋的声音刚一传过来,周冽便忍不住吼他道:
“陆潜川!你又耍我是不是?”
陆潜川格外茫然,道:“大清早吃枪药了阿?我做什么了?”
周冽忿忿:“少跟我这装傻!老子光陪你睡个觉就前前后后签了好几张破纸,你这给我找正经活干,又不签约又没什么保证,招黑工阿你?!”
“嘁…”陆潜川的嗤笑声通过电波传来,显得格外的刺耳,他说:
“签什么?华橙么?你确定你已经睡醒了?”
陆潜川笑音不改,继续道:
“周冽,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