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侧夫人,只是大少爷突然冲出来,还推了侧夫人一把,奴婢来不及制止……”
屋里一时沉静下来,慕含章垂目不语,北威侯一愣,怎么还有慕灵宝的事?这话刚才回禀的下人可没有跟他说,而这丫头也是这会儿才说出来的。
“你刚才怎么不说?”北威侯有些尴尬,这般说来好似是他故意瞒着似的。
“娘,你先睡会儿,等药煮好了我来叫你。”慕含章不再多言,拉过被子给邱氏盖好,邱氏睁着一双美目看他,知他是要出去处理这件事,虽然她不想惹事,但今日的事实在是让她害怕,抿了抿唇,最后选择了沉默。
北威侯也安慰了几句,这才带着慕含章和葛若衣出了内室。
“内宅小事,还劳烦王爷跑一趟。”北威侯没料到景韶也在,忙上前行礼。
“这可不是小事。”景韶皮笑肉不笑地说,招呼自家王妃过来跟他坐在一起。
“怎么没看到大哥?”慕含章冷着脸,走到景韶身边去,在主位下首第一个坐了。
“灵宝他身子还未恢复,刚受了些惊吓,我让他回去歇着了。”北威侯夫人忙道。
受了惊吓?慕含章闻言只觉得好笑,他撞了孕妇,自己却受惊,他倒是被孕妇还娇贵!藏在袖中的手渐渐握成拳,今日的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若是就这么含糊过去,以这群人不知收敛的性子,娘亲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不能平安降生。
“他受什么惊?”北威侯在另一侧的主位上坐了,闻言一拍桌子,这老来子他很是珍视,天天盼着这孩子出世,“把世子给我叫过来。”
下人领命而去,北威侯夫人知道这事漏了,狠狠地瞪了葛若衣一眼,对方却置若罔闻,垂首敛目地站在慕含章身后,摆明了人家是王府的丫头,不受她管制。
杜氏觉得形势对她们母子十分不利,手中的帕子来回翻搅数次,斟酌着措辞开口道:“侯爷,灵宝也是无心的,定是没看到不小心给冲撞了,索性孩子没事,但也该让他来给妹妹陪个不是。”
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推卸了,说的好像自己很是大度,让无辜的世子来给一个侧室赔不是。
坐在上位的三人却是没一个接话的,北威侯不理她,另外两人更是懒得与她争辩。
慕含章垂目不语,听说慕灵宝在床上萎靡了两个月,如今能下地走了。慕含章近来都没有见过他,但这事想来也不可能是什么意外,邱氏对孩子向来是极为呵护的,走路都小心翼翼从不往狭窄光滑的地方走,葛若衣也一直在身边跟着,慕灵宝是废了而不是瞎了,怎么可能看不到两个大活人?
景韶缓缓地喝了口茶,丝毫没有不掺合人家内宅之事的自觉,一言不发地坐着,摆明了要给自家王妃撑腰。
等了许久也不见慕灵宝来,却是等来了另一位太医,正是景琛派人去请的张太医。既然来了,自然不能拂了睿王的好意,北威侯便叫人带着又去给邱氏看了一下。
张太医进去一会儿,慕灵宝才慢吞吞的进来,那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得北威侯立时火冒三丈:“逆子!为父叫你过来,你在磨蹭什么?”
看到慕灵宝,慕含章着实吓了一跳,原本那个略微发福的胖子,如今瘦得两颊都凹了下去,眼神空洞,看到他的时候,快速闪过一丝怨毒。
“慕含章!”慕灵宝看见他,立时来了精神,三两步冲到他面前,伸手就要去掐他脖子。
“你干什么?”景韶岂会让他得逞,抬手握住他那没什么力气的手腕,略使个巧劲就把他摔了出去。
慕灵宝跌到了地上,快速爬了起来,指着慕含章道:“是不是你?是你让人把我扔到河里的,是不是你!”慕灵宝的声音不复以往的中气十足,音调变得有些尖锐。
景韶把身边人搂到怀里,轻轻拍了拍,好似怕他吓到一般。
慕含章立时挣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慕灵宝:“大哥这是怎么了?”
北威侯夫人忙上去拉住慕灵宝:“嚷嚷什么?我问你,方才侧夫人滑倒,你怎么不去搀扶,还自己跑了?”边说边偷偷掐了一下慕灵宝的腰窝,示意他顺着自己的话说。
“母亲,儿子方才听闻,娘亲可不是自己滑倒的。”慕含章缓缓开口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众人都听到。
“怎么,你是想说是你大哥推的不成?”北威侯夫人竖起眉,转头瞪着慕含章,这孝悌摆在那里,她就不信慕含章能把指责自己嫡兄的话说出口。
慕含章抿唇,这话他的确不能说出口,与难缠的妇人争辩只会让这件事越搅越乱,深吸一口气,在景韶身边坐了下来,今日这事不管他们怎么胡搅蛮缠,都必须说个清楚。
正在这时,进去把脉的张太医跟着丫环走了出来,略交代了一下情况,基本与方才的太医说的相同。
景韶悄悄握了握自家王妃的手,看了看脸色有些青白的慕灵宝,微微眯起眼道:“这位张太医是二皇兄请来的,医术精湛,方才听闻世子受了惊,不如顺道给看看。”
“不,我没病!”慕灵宝的身体状况他自己十分清楚,自然不肯给任何太医看,闻言立时大声反驳。
慕含章明白了景韶的意思,开口道:“大哥宅心仁厚,自然不会做出推庶母下水的事,但大白天的看不清人可不是小事……”话未说完,只是略带为难地看向北威侯。
北威侯也觉得慕灵宝有些不对劲,一进来就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