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姒姜拿起旁边银色的镊子,就像在课堂上做的无数次那样,她小心的夹起一角缓缓拉开了蒙在那人身体上的透明薄膜。她一生都无法忘记这情景,因为那实在是太像梦幻了,因为那时候的萧默珩……那人就像平时一样,优雅的微笑着。
“怎么样,都已经整理好了?”
那位法医报告道:“死者全身总共有37处伤口,大部分都是由浴室发现的那把拆信刀造成的,还有一小部分,似乎是……是直接撕咬导致的。内脏和肠道等器官几乎完全和身体分离,整个行为,就像是在做活体解剖,可以想象被害人当时忍受了多大的痛苦。不过很奇怪的是,犯人既不是医护人员也没有从事跟生物工程有关的工作,但他手法不像第一次,犯人会有这一行为实在找不到足够的动机。”
“正在尝试给犯人催眠,成功的话相信应该还原当时的情景,准备一下等催眠师的口供。”
陆离说完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对面房间的房门还是紧闭着没有任何动静。他们已经对张良已经进行了全面束缚,况且在这样完全隔离的状况下催眠师是决不会有危险的,可他还是很担心,在经历过那恶梦般的一天以后他实在不想让越姒姜跟张良共处。
“怎么样”看着终于和助手走出来的越姒姜,陆离终于放心的走了过去,拿起记录本的问道:“怎么样,张良他说了吗”
“没有,他的梦里什么也没有。”
“没有?”陆离一阵诧异,因为张良情绪不稳无法进行正常的讯问,所以警署只能求助于精神类专家用催眠的方法来做案情复原和动机确认,而从英国学成而来的越姒姜就是最好的人选,“姒姜难道连你也催眠不了张良?”
“就让真相永远留在他心里吧。”
“姒姜,姒姜……”
看着越姒姜远去的白色身影,陆离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记录本。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房间内,拿起那张还很新的照片时,越姒姜坐在椅子上细细凝视着,凝视着其中已经永远被定格在那一天的人。萧默珩的笑容温婉恬淡,这人仿佛永远都是这样,维持着这样的假象。
越姒姜点完的烟后并没放下打火机,而是把它放在了相片的一角,她只是看着火焰一点点的将其吞噬烧为灰烬。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这一刻,她已经再也不想分清……这个被他们如此憎恨并爱着的世界。
番外二 t ·08
萧默珩将枕头放入试管中时,他显得很冷静,正动作娴熟的拉动着注射器,萧默珩看着手中的玻璃容器一点点变空,这就像是从他大脑中抽出血液一般,最后也抽出了他所有的理智。
“子房,我一定会让你先安静下来的,我一定会。”
萧默珩小心的给针头罩上塑料套,垃圾桶里只有一个已经完全空了的药盒。
见到萧默珩,张良压着怒火的讽刺道:“怎么样,你和她聊得愉快吗比如说……”
萧默珩今天好不一样,张良面对这样毫无预兆的亲吻也不知所措了,舔到那人干燥的嘴唇后张良的嫉恨也慢慢烟消云散,他的本能的贴上了萧默珩,只想要撕裂他身上那件碍眼的衬衫。显然,萧默珩这是在诱惑他,再没有多余的话的只是凑上前来向张良索要,这一点,跟以前那个萧默珩,很不一样。
“你……你在,干什么?你给我注射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感觉到胳膊处的一阵刺痛后,张良觉得一切都变得恍惚了,连视野中萧默珩的脸也变得混沌,仅仅几分钟时间里,张良就开始意识全消散的失去了力气。他跌坐在地板上,而萧默珩正注视着自己,那种是一种理智得近乎无情的眼神。
“萧默珩,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有听见任何回应,张良眼前只是一片黑暗,下一刻他的意识也跟着视觉一起沉入了黑暗中。
萧默珩笑了笑,他伸手抚摸起了张良额前的几缕碎发,这场景就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当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嗯。子房……现在睡着了,不用担心。”
安顿好张良后,萧默珩拨通了越姒姜的电话,说:“姒姜,子房他,已经睡着了。”
“睡……睡着了这药的效力根本没有这么快的。”电话里的越姒很激动,“默珩,你不会擅自加大了剂量吧?我说过了那样不行的,我不知道张良会有什么反应,再说了他的抗药性还……”
“没关系,我只是提高了一点浓度而已,是混合其他辅助性药物一起用的。”
“什么,你还自己提高了浓度?你到底提高了多少,你知道的,第一次再多也不要超过30默珩,没有搞清状况以前,你应该知道潜在互斥性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们都是无法预知的,而且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姒姜你不用担心了,我们现在都很好,你就给我一点时间吧,就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