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默珩用转生术已经改变了生死伦常,重璃,还是收手吧,你何不隐去山林过一番逍遥的日子?”
“转生术?呵,若你是说这个,我早就已经违背了天数,何必又在乎一个萧默珩,只要能让大王振作让他再起逐鹿天下的雄心,让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而且,嬴政身上有王气有天命,他本就该是一统天下之人。”
“其实他……”不想再多言泄露天机的厉楠远赶紧闭了嘴。
“那个萧默珩,原来是师兄的弟子?”
“是。”
“我倒是没想到,师兄这些年居然一直在齐国。”
厉楠远叹了一口气,“重璃,当年师尊说过这转生术不可妄用,一旦用上便是将自己化在了六道五常之外,即便身死也只能作为荒魂,不可入轮回了,你何必对默珩如此残忍?”
“难道就许师傅对我残忍,就不许我对他人残忍一番吗?”
“你还在记恨师傅?”
“师兄你是得了正道之人,我心中苦痛你又怎么明白?”
“你怎么还是如此固执?”
“师兄,既然你已经出现,还是乖乖的把魇镜交给我,免得我再费周折。”
“此镜中载有阴阳道法之玄妙,只有师尊亲传才可拥有,而重璃你之前就已经被逐出师门,我绝不会将它交给你。”
夜重璃危险了笑了笑,“师兄,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长进吗?”
“你是何意?”
“我知道你在即墨之时感受到了我之气息,而同样的我也感受到了师兄的气息,可惜师兄你都是一个快得仙身的人了,还整体跟个凡人在一起。”
“萧桓!”
“师兄以为,我夜重璃到现在还是破不了你下的结印,还是动不了你要回护之人的分毫吗?”
厉楠远心下一沉,在来之前他将萧桓安顿在了太华山的祭台中。
“你……”
“师兄,想不到你这人还是如此自负自傲,永远将自己看得这么高啊。”
厉楠远握紧了拳头,“他在哪里?”
“呵,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如果师兄愿意拿魇镜来跟我换,我就考虑让他留条性命。”
“重璃,你我真要走到如此吗?”
女子这次是彻底冷了眸色,“师兄,你我本来就是如此,二者之间只可存一,当年师傅选择了你,所以将我逐出了师门,而如今可不好说了。”
“即便是你得到了,又能如何?”
“当然是以镜为引开启五灵大阵了,到时秦国将会永存于世,我大秦的疆土也永远不破。”
“五灵大阵,你可知这要耗去多少人的性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是以后能建立一个永远不败永远没有战乱硝烟的国家,那天下人的血也不算白流。”
“分合之道乃是天地伦常,你可明白?”
“我自然是明白,那师兄也不如尝尝这分离之道,如何?”
知道这人指的是萧桓,厉楠远方说:“你,可否现在让我跟他见上一面?”
“当然可以。”
夜重璃衣袖一挥,她身后便立马现出了正被她囚在大殿水息墙后的萧桓。
“萧桓!”
“师兄!”
“我劝你不要枉费心机想救他,这面水息墙是我依据师兄的功法设计而成,就算师兄功力胜过于我,也不可能将这人活着救出去。”
厉楠远不再看向夜重璃,他们同门多年,夜重璃是个怎样的人,他实在太清楚了。
“厉楠远,你跟这怪女人什么关系?还有,你这么多年深藏不露的怎么没告诉我你之前拜过师学过艺,还是个会阴阳术的人”
这人真是,都到这时候了还尽说些没头没脑的话,不过厉楠远听到后却淡淡的笑了,这种笑容就跟在卧岫庄中时无异,仿佛他们还在那与世无忧的竹林里。
“萧桓,你遇到到,可有后悔?”
那人愣了愣,之后就猛的摇摇头。
“好,那我也是一般的,心意如初。”
“师兄,你这么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个凡人的性命,在你心中也不过尔尔。”
“在世间百年,生死之事我早已看淡了。我早已为他卜算到了死期,可竟然也跟重璃你一样,想要试上一试,不过,果然这天道,我还是无法改变。”
萧桓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人已经卜算到了自己的死期吗?他心下一沉,突然觉得万分委屈又万分失望,他曾以为这些年的相片下来,厉楠无的心中除了纲常天道外多少是有了些人情的,可现在听他说来是这么的不冷不热,好像他们从没相处过这二十来年。
“看来,师兄是不打算救他了?”
“魇镜已被我藏匿起来,不管如何,我也是绝不会给你的。”
“师兄,你可真是个绝情之人。”
厉楠远这时走近了那水墙,他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那人的脸,可这时萧桓却往后一退,的确如夜重璃所言,在这水墙之前他所学之术法没什么用处,若强行将萧桓带出,以他凡人之身一定会先溺死在这水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