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可是,看到长廊上那抹玄色的身影后,她的心忽然就痛了起来。
好痛,痛得连眼角那两滴本来已经忍住的泪,也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滑落。
如果和赫连子衿离开,他会不会一个人一直站在那里,永远那么孤单?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怕,她怕自己走了之后就剩东陵默一个人,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心里会不好受。
“是不是舍不得?”赫连子衿的掌落在她脑后揉了揉她的发,忽然轻声问道。
浅浅吓了一跳,她抬眼,对上他眼底的柔和,薄唇微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想骗他,她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让东陵默一个人面对寂寞,舍不得看到他难过失落的模样。
她可以惹他生气,可以让他气得把杯子捏碎,可是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痛苦而不去理会。
早就说过她是个犯贱的女人,东陵默这样对她,她却依然放不下他。
如同一个女奴一般,只需要她的主人给她一点点甜头,说几句好听的话语,她便眼巴巴地蹦到他的身旁,把她所有的怜惜和喜爱都贡献出来。她为什么会这样?
“用过早膳了吗?”赫连子衿忽然问,
他的声音依然平淡中带着一丝柔和,以及几许明显到让人完全忽略不了的怜惜。
浅浅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沉默了半响,才摇头道:“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一起吧。”
……
赫连子衿说一起用早点,是真的一起,浅浅,赫连子衿,还有东陵默。
前院的凉亭下,三道身影倚风静坐,远远望去,俊男美女,人间绝色,四周的风景在他们跟前,顿时失去所有的光彩。
浅浅给赫连子衿盛上一碗清粥,推到他面前,柔声道:“多吃点。”
他受了重伤,昨天晚上还在前院树下站了整整一夜,每次想起这些便心疼不已。
赫连子衿长指在她鼻尖上弹过,把粥推给她,笑道:“你身子不好,你先吃。”
“我没有不好。”但看到他眼底的坚定,她知道,这碗粥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吃的。
其实还有一大锅在这里,根本用不着你推我让,但,赫连子衿对她的怜惜却还是让人心里趟过一阵暖流。
拿起勺子正要把粥扫到口中,眼角余光却不期然一直静坐在一旁,完全没有动过面前所有食物的东陵默,她心里一惊,慌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茶点,送到他碗里:“你的伤也没好,多吃点,东陵默。”
东陵默瞟了她一眼,视线落在碗中那块茶点上,不屑道:“我就是伤了也还能让你满足,担心什么?你以为我会像某些人一样脆弱?”
语气是不屑的,但,不屑中居然还夹了一丝丝酸意。
浅浅偷偷抬起眼角瞄了他一眼,心里有点虚虚的,这家伙不会是因为她先照顾赫连子衿而没有理会他,所以吃味了吧?
她才不会认为他是因为吃醋而生气,这男人,顶多也就是觉得她不够听话不够奴性罢了。真是小气!
反观人家赫连子衿,一派悠然风度翩翩,整个人清逸而出尘,才不会像他那般蛮不讲理。
“别担心,浅浅,我不会像某些人那般过早耗完自己的生命。”赫连子衿的目光温和暖情,紧锁在她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兴奋光芒:“上次用小嘴儿伺候我一定很累吧,多吃点,等体力恢复了,咱回头继续。”
“噗!”浅浅口里的清粥顿时很不文雅地喷了一片。
赫连子衿似乎淡定得很,接过下人递上的毛巾,轻柔地为她拭擦着:“看,唇角都脏了,弄得……和那夜一样,大清早的想勾引我么?”
“赫连子衿……”这个“清逸出尘与世无争”的男人,他有完没完?没看到东陵默掌中的白玉筷子已经断成几截了吗?
“怎么?”赫连子衿挑了挑眉,分明含着一抹笑,笑意却未曾到达眉梢:“别慌,今夜换我来伺候你。”
她想说话,只是不知道能说什么,忽然腰间一紧,人已经被拉到某条大腿上。
浅浅吓了一跳,差点被刚咽下去那口粥呛死,抬头对上东陵默漆黑一片的眸子,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只是真有点恼火,为什么每次几个人凑在一起,总是要拿她来当炮灰?上次皇宫里也是这样,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一个比一个侮辱人……
好吧,她居然不生气,但求他们不要再起任何战火便好。她的要求,已经低到人神共怜的地步了。
“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身子还没缓过来?”东陵默的长指落在她下巴上,微微用了点力度,把她一张小脸抬了起来:“苍白成这样,明显是气血不足的表现。”
浅浅知道,话绝对不会在这里打住,他绝对不会只说这么两句关怀的话便罢休,这不是他定国候的风格。
果然,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东陵默薄唇一勾,邪魅一笑道:“当初第一次和我做的时候流了那么多血,弄得我一身都是,是不是直到现在还没调理过来?”
如果这里有洞,她一定会毫不犹豫钻进去,她的第一次是给东陵默的,赫连子衿不可能不清楚。
虽然他曾说过不介意,可是,有哪个男人真的会做到完全不在意?
她轻吐了一口气,从东陵默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石桌上的食物:“是真的没缓过来,可不可以先让我吃点东西?我真的很饿。”
她想,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