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琪身上的药力缓缓舒解,要说她该组织这班未死的女子积极逃生,那是不能够的。
首先,皇帝墓寢建造是个繁复浩大严密的大工程,没有盗墓者的特殊工具,就凭这些手无缚j之力的宫娥,甭想撬开一块石头。
其次,假使这些殉葬女能够挖出一条小通道逃离生天,她们又如何能避开外面防守陵园的锦衣卫。
最后,挖地道是要耗费气力与氧气的。
顾家琪很理智很冷静地想着这些事,尽管她知道挖通道不现实,但她永远也不会坐以待毙。就像上一次,山体滑坡将她封于d中。
当时,山d外还有个严谨自制的正人君子。
今次,墓室外只有等着再捅自己一刀的敌人。
顾家琪边想边摸索墓室的结构设计,她身边的女子察觉到有这样一个冷静的榜样,这些还留着一口气的殉葬女,她们认命而不加反抗地进入墓中,至少在一定程度是聪明的。
她们也学顾家琪,在黑暗无光的墓室里摸索。
这种冷静像会传染一样,感染墓x里每一个还活着 女人。没有人不想活下去,哪怕这样的希望渺茫到像天上的星星那般遥不可及。
时间在静默中探索中流逝,空气越来越稀薄,终于有人崩溃,有人放弃,有人倒地不动。
顾家琪最终也是没有找到那个通往墓x前室的机括,她倒地前想:如果死在这里,不知道还有谁会记得她,给她报仇。
脑海中不觉浮现起一个黑黑的小身影,不管他后来长得多高,还是变得俊美,顾家琪都只记得那个臭小子,又干又黑又瘦,拽拽地说:你是我的。
平生有这样一个人可以牵挂,倒也不枉来这里一遭。
顾家琪在脑中笑着,慢慢地合上眼。
一声爆炸响起,紧接着数声大爆炸连绵不绝,一丝亮缝陡然乍现,没死透的女人疯狂地涌挤向缺口处。
那儿站着一个人,银衫蓝带,伟岸英挺,一头与众不同的黑短发,精干而利索地向天翘着。他脸戴鬼面具,单手背在腰后,左右探顾,两翠眼像发光的电光球一样,在逃逸的人群里寻找。
“爷,没有。”外面无数人在紧急地喊话,更有数不精的人在和守墓园的皇家军队战斗。
“找不到,你们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