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两人极度不满的是,顾家琪有太多的工作,不能保证必须的休息时间。
顾家琪心里也有火,觉得这俩眼线根本就不懂科学地照顾孕妇。她把两人赶得远远,继续指挥工人完善婴儿房,活动室,室外保全措施等等。
景帝十九年的初,海岛边天气不冷不热,气候实在是极佳,既不冷得要担心孕妇小孩受寒;也不会热到孕妇要中暑。预产期就在这段时节,顾家琪挺满意,自己拿针棒织着小毛衣,春花秋月两人在旁边纺羊毛线,尽管她们怎么都想不明白,为啥别这女子都是给孩子绣红肚兜,她们这个主子这么快,要织羊毛小开衫。
“快,叫人,要、要生了。”
整个岛上都手慌脚乱,反而是顾家琪这个要生的,更镇定,一手放下东西,一手扶着肚子,有条不紊地指挥众人照之前演练地的做。
但顾家琪生产时,还是和大部分女人一样,咒天骂地咬着软木垫把它当成某人的皮r骨头往死里咬。
痛足一天再熬一夜,孩子在天微明日头刚跳出海面万丈朝霞映照的时候,落地,大家都说好时辰。
顾家琪生的时候,痛得要死要活,全身汗如雨下,用尽吃奶的力气;生下来,她很精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叫稳婆把小孩抱过来,看着小孩红通通的脸,她戳了戳,道:“很软诶。”好玩地再戳戳。
春花秋月急地抓住她的手:“主子,孩子可不是让你玩的。”并叫r母把孩子抱远。
顾家琪啄啄手指头,有种感觉叫不舍,叫怜爱,叫情不自禁,在她心底生。她眨眨眼,道:“把她辞了,我自己带。”
春花秋月看着这一出是一出的人,忍不住道:“您不是说,自己喂,破坏身材吗?”
顾家琪眼睛斜瞟,抱回孩子,一边逗婴孩,一边笑道:“我高兴。”
春花秋月无语,道:“您先把这花生猪脚汤喝了。下奶。”
顾家琪悠哉悠哉地喝完,显然春花秋月担心她吃不下的疑虑是多余的。
养了一个月,宝宝睁眼了。顾家琪天天守着,谁都不让靠近,就等着小孩第一眼能看到她这个流血流汗痛得死去活来的伟大母亲。
一双像养在水里的两丸黑葡萄球,温润地漾着懵懂无邪的笑,顾家琪瞧得内心绽满欢喜,狠狠地亲小宝贝两颊口水:“虎(生肖)弟弟真是聪明,长得跟妈咪一个样儿,以后一定是个大帅哥。唔么。”
春花秋月望天,眼珠子黑还是绿,小孩在娘胎肚子里就能自己选吗。
顾家琪在岛上养儿子,乐不思蜀。乐安那边写信催了好几回,顾家琪在宝宝和威胁信之间看来看去,当然是选择儿子,管它的。
最后,秦东莱实在挡不住了,上岛说:“他已出去海船舰队。”
意思是再不见人,司马昶就封海杀人了。
顾家琪看看才三个月大的儿子,心里真是不舍得难受,她骂秦东莱道:“要不是你,会搞成现在这样?抱着,他要丢一根头皮,我把秦广陵挫骨扬灰!”
秦东莱苦笑,顾家琪换了身衣服,出岛时没敢回头,只怕一回头,她又舍不得抬脚了。
船到海林港口再转乐安的河船,走大运河直入京畿。
顾家琪一路都在想着再找什么借口离开京城,但以她对司马昶那小子的了解,说不定未来五年内都别想出京,那儿子肯定不认得自己了。
也许,那样也是好事。
顾家琪一面觉得不认儿子才是对他最好;一面又对自己说要不干脆就踹了那臭小子,自己一个人在岛上陪着儿子,多好。
就这么一路奇奇怪怪地想着笑着,顾家琪踏进她和司马昶成亲的那个府宅大门。
司马昶不在家,冬虫夏草等人拿来诸多积压的文件,顾家琪翻看几页就没兴趣,她宁可回岛看儿子。顾家琪懒洋洋地拨弄桌上的文件,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鸳鸯珠玉缩着头,一副愧疚不敢说的模样。
“爷,夫人在茶花厅。”外面人声音拨高了地说,生怕顾家琪听不到似的。
冬虫夏草惊神,跳起来似地想堵上门,顾家琪摆摆手,左右无奈地退避,司马昶拥着徐雅言,笑得温柔款款地,走进来,还说着刚听的那出戏,花旦吊嗓子吊得正好。
顾家琪低头处理了几份文件,慢悠悠地抬起头,男人的俊俏,女的娴雅,真般配。
她的笑在看到徐雅言隆起的肚子时,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不是绝佳好机会。正常的大老婆,这时候,该怎么表现出嫉妒成狂、快气疯?
顾家琪琢磨着煽耳光,有让徐雅言流产的危险,坚决不能干;那骂人,会让徐雅言受惊,要是不小心地也弄没了孩子,那就弄巧成拙。
她正想着怎么借这机会摆脱某人纠缠,司马昶笑得很开心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脸色越难看,眉头皱得越紧,他越高兴。
顾家琪笑摇头,这什么人啊。
她叹口气,齐了齐文件,交给随从。她起身走了两步,徐雅言戒慎地看她,抱着肚子,微微地挪了几步,躲到司马昶后面,就像顾家琪随时要拿她肚子出气似的。
“这孩子,你的?”顾家琪问道。
司马昶翡翠绿的眸子星光灼灼,高兴地,很痛快地回道:“你又不要生。”
顾家琪点点头,道:“那你是很清楚,她有孩子对我影响意思喽。”
司马昶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