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顾家琪安安静静地住在内堡,也没大碍,然,满月宴一闹,大概全天下都知道秦堡主新得了个厉害小妾。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有人将这孤女小妾与那通缉榜上的朝庭要犯联系起来,那就有好戏看了。
寻常人都拼命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就顾家这个不要命的,赶着抢着冲到前头昭告天下。
“我这是给爷您长脸儿啊。”顾家琪反觉得荣耀,洋洋得意状。秦东莱瞧这小样儿也是笑,顾家琪抢过茶碗,嘟着嘴板着人家的胳膊又摇又晃,嗲嗲地磨人,“爷,大爷,秦老爷,您就发个话儿吧,我冒了这般大的风险,这奖啥时候给着呢。”
秦东莱失笑,不依她,竟连口水都没得喝,这做派真正蹬鼻子上脸的最佳写照。
“莫怪远山提起女儿,就说淘气。”
“他已经死了。”
“那就不要胡闹,辜负你爹一片心血。”秦东莱板脸说教,顾家琪针锋相对道,“原来你这样古板,真是没劲,难怪秦广陵要离家出走了。”
“这性子,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秦东莱微微摇头,唤声贴身护卫的名。
秦嶂夹着保密袋,走进来。
他摊开一本名鉴记录册,比了个手势,道:“顾小姐,请出示您的私章,证明您的股东身份。”
顾家琪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保命的玩意扔在哪里。她给了个歉意的笑容,起身掏冬装旧衣,翻出几个半旧不新的荷包,东翻西找,终于拿出来。
秦嶂嘴角禁不住地抽,暗示意味甚重地提醒道:“顾小姐,您不是不知道它的价值。”
“没办法,戴着它,有碍身体发育。”顾家琪很坦白,雏鹰展翅的印章,雕得是有好看,但是,睡觉的时候太硌人。
秦嶂嘴抽得更厉害,顾家琪看他一眼,秦嶂很快就收好面部表情,郑重地接过鹰印,照图比查,对印痕,辩真假,确定后,秦嶂奉还印章,递上四海皇庄股东传承责任义务正副本,让她签字盖手印再加盖期缝印鉴。
所有需要签字的文件确认后,秦嶂取出两个药蛊,内有药虫蠕动,再割小姑娘指尖放血,喂药虫,佐以辅草,配成药丸。
他发出几声短促的暗哨,堡内护卫带入两个年轻少女,冷冰冰没有丁点感情流露,当面吞下药丸。
“这位就是你们的新主人。”秦嶂给双方介绍,示意顾家琪给自己的新卫定名。
“春花,秋月。”
两个新卫确认自己新身份,即站到新主人背后,执行从小灌输在她们脑海里的命令:守卫控股所有者的生命安全。她们服过药,因主仆之间血气相连,永远不必担心守印护卫反水。
秦嶂收好桌面上杂乱的东西,微语道:“堡主,可以了。”
秦东莱放下茶碗,起身,边扣外襟衣扭。示意他们留在这儿帮助新股东上位,他先行一步。秦嶂拍拍手,另有铁骑送进金库护甲,春花、秋月负责帮新主人打扮,秦嶂紧跟堡主离开。
半身镜里显出少女身上所穿的黄金铠甲,全套仿夏商时期上古风格,厚重又灵便,面具绘有奇怪的巫者卜卦图案,镶嵌红宝石,烛光映照,光影诡异而玄秘,充满神奇的意味。
排骨小孩无声无息地进内,已经到他平日睡觉的时间。顾家琪边欣赏身上的防弹金甲,边问道:“晚点有聚会,一起去玩儿?”
“好。”
春花、秋月两人同时停下扣搭金甲衣的动作,一板一眼,道:“顾小姐,没有凭证者,不可参加。”
“得了,哄孩子呢。”顾家琪轻松地否决,“他的身份绝对够的。别欺人小不懂事。”
春花秋月互视一眼,道:“请主人允许,属下请示秦护卫。”
顾家琪挥挥手,春花离去,秋月继续帮她整装铠甲。春花回来时,秦嶂亲随,手提金箱,内装同样一套的防弹甲。
待两孩子同时打扮妥当,春花、秋月引二人,过暗道,来到秦家堡的一处隐密石殿。
守门人再次对比印章真伪后,放四人入殿。厅内装饰简洁,铁环圆桌,桌两侧摆设铁椅,约有三十来个位置,如今稀稀拉拉地坐了十二个黄金甲人。
其他张椅,都是空的。
也就是说,四海皇庄的控股股东家族,到今天仅剩十三家。
固然如此,这里却不冷清,因为每位股东身后都有秦家堡培养的两名死士,负责处理紧急情况护送各自主人第一时间离开此地。
秦嶂请顾家后人出示代表其身份的凭据,春花、秋月捧起金印,高举向各位股东展示,然后,走到百鸟朝凤回音壁前,按位放入金印,机括打开,露出里面的金库钥匙,取出后,两人再走到一个八卦阵图前,按卦位走步,打开金库。
金光顿s,春花秋月比手势,请各家股东查看顾家所封金条。
众人最终认可了参会者的身份,春花秋月原物奉还。秦东莱看看在座各位,道:“那么,开始吧。”
其他人都同意。两小孩只有一份股权凭证,坐进这里,其他聚会者却没有疑义,想来秦东莱先行做过解释的。
秦嶂领着两个黑衣助手,分发新的银票票据样本,众人接过新票本,安安静静地审看。
回到正前方,秦嶂掀开铁桌后帷幕,夜明珠照耀下,石壁上有天干地支二十四字及四十个繁体数字,共计六十四位,此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