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局呢?”顾家琪拈起桌边的小点心,咬了口,淡淡调侃道,“唔,莫非是皇帝陛下终于给要秦小姐下聘了?”
秦嶂还是很严肃,完全看不出他听到这句话后的心里活动。他道:“鄙堡在千方百计地保护五皇子,并保护他的权益。如果顾小姐继续无视乱局,恐怕其他世家将不得不被迫改为支持皇帝陛下。鄙人以为,这也是顾小姐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顾家琪放下点心,微微思索,道:“你的意思,我们的大魏的皇帝陛下,不知道四海皇庄背后有多位世家掌控的秘密?”
“从皇帝陛下贸然对郦山侯府下手,但户部却不能调出足够粮饷供应帝国军团,鄙堡判断,李太后并未能将此情况告知皇帝陛下;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景帝陛下继承大统为谋逆。正因为如此,其他世家股东已决定守住这个秘密,效忠真正的皇嗣。”
秦嶂很冷静地点到即止,顾家琪点点头,道:“找个时间,把事情定了。”
秦嶂露笑意,道:“顾小姐义薄云天,鄙人代全天下黎民百姓谢过顾小姐仁善。”
“不敢当,毕竟我是假慈悲,比不上你们,真仁义。”顾家琪凉凉地嘲弄,秦嶂脸暗红,再抱拳,告辞。
夜幕落,秦堡主抽了个空,来看望随手带回堡的伤员。
顺带地用诚意表明,他们绝对是真诚地与顾家掌财权的后人,真心合作。
秦家堡堡主,名空,字东莱,年经瞧来不过三十五六岁,墨色茧绸直衫,戴紫檀罗汉珠,通派气度是正统儒家教养出来的温文儒雅,却也难掩出身富贵的雍容奢华。
借着拨弄灯芯,顾家琪放下美人纱灯罩,飞快地轻瞄一眼。
一张削瘦但还算清峻的病容,眼眸精亮,神容y郁又强势,眉峰间藏着杀伐果决的霸气,秦家堡这位现代当家也的确是关中霸主,他把秦家堡在秦岭以西商路,向南扩展,并全部垄断,让以江南织造起家的皇商虞家都俯首称臣,并与北方商盟平分秦岭线南北商市。
宣同十八府的财老虎见到这位秦堡主,必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魁爷。
此刻这位与郦山侯府九子顾远山齐名的男人,就坐在顾家琪的前面,低调又神秘。
顾家琪对他很有兴趣,通俗点讲,她想钓这位商界霸主,不管是基于他的钱与权还是因为他这个人。如果是在现代,她会找个合作案套近乎,或者,打听他的行踪爱好拿对方的电话号码,三五个来回,他们可以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可惜的是,满打满算,她才八岁,所谓的成年人游戏显然行不通。
更可惜的是,这个时空只有从事特种行业的女子,才能行春风一度的fēng_liú事儿。
可惜,实在可惜。
“顾小姐。”秦东莱的声音低沉,声线颇有磁性,很有酒吧男女调情时那种低调的性感味儿。
“秦爷请说。”顾家琪微笑,心里再叹,连嗓音都这么迷人,这年岁、这时节真是杯具。
“顾小姐深明大义,能放下成见与本堡共度难关,秦某代本堡上下谢过顾小姐。不知顾小姐今后有何打算?”秦东莱的问题四平八稳,很平常。
顾家琪腼腆地回道:“小女子也在发愁,可否请秦爷指点则个?”
秦东莱淡然,道:“顾小姐谦虚,景帝五年,宣同米市一战,让我等惊为天人。”
“这也多亏了贵堡有严宽这样出色的人才,”顾家琪同样捧赞对方一句。
“在此之前,顾小姐应从未接触过经纪算术。”秦东莱清清淡淡地看着她,似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奥秘。
顾家琪很坦然地回望,直言道:“有的人,过奈何桥时,忘了喝孟婆汤。”
“请相信秦家堡诚意相邀,顾小姐有什么想法,可以大胆地说。”秦东莱双手交握,静然想望,笑纹淡淡,神容不迫,恰到好处,一点也不受她言不达意回答的影响。
顾家琪笑,以秦东莱的地位身份,能与小孩平辈相谈,态度不可谓不礼贤下士,但她知道一件事,过早亮底牌者,输家。她回道:“说起来,小女子一直生在北方,倒很想到南边看看,听说西子湖畔,风光很美。”
秦东莱看着她,眼神锐利了些,神情深沉了些,顾家琪浅笑回望,大大方方,不躲不闪。
“鄙堡急需顾小姐这样的人才。”秦东莱直接邀请。
顾家琪还是笑,道:“秦爷,纵然小女子有万般想法,也得看病问诊,方能对症下药。”
秦东莱微顿首,认为她的要求合理,没接触实际就夸夸而谈,反叫人看轻。秦东莱的决定痛快又大胆,他邀请顾家琪先管查内帐,凡有不足,可直权改动。
顾家琪起身行礼,微笑拜谢他的信任。
到此时,两人间的气氛已经缓和许多,秦东莱摆手,让她不必多礼,他问道:“顾小姐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
这回是让她提报酬,给秦家堡办事,秦家必然不会亏待。当然,对于有特殊才能与贡献的人,秦家还能提供些额外好处,比如帮她弄死杀父仇人之类的事,不比碾死一只蚂蚁更难。
顾家琪笑拒,从从容容道:“小女只需一个有保障的身份。”
确切地说,她要一个障眼的身份,能让她自由地做些事。顶着钦命要犯的名头,实在是寸步难行。
秦东莱回道:“那么,秦某将收故人之女为义女,身份同秦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