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溪在里头哭叫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只知道做这事,你叫我在丫环们面前怎么做人?!”
顾照光大约是好事被打断,也不耐烦,喝道:“根本就没人看到,再说,刚才你不也愿意?”
“我不愿!”池越溪愤叫道,又恐惧,“你是不是又要那样?”她痛哭不已,“你明明答应好好待我,为什么,为什么转眼又变卦?”
“随便你!”
顾照光甩门出屋,火气十足,抱起女儿,不理会宁氏的阻拦,大步到府外,跨马半散心半夜游京城。
良晌,顾照光把女儿放到座前马背处,认真问道:“阿南,你老实与爹爹说,白日你娘真没做别个事?”
“没有,”顾家琪仰脸问道,“爹爹为什么要跟娘亲吵架?”
顾照光摸着女儿的头叹气,他如何说得出,池越溪认女别有用意。“爹爹倒不愿和你娘吵,可她这般反复无常实在叫人难以心安。”
“原来是娘亲不肯爹爹睡觉。”顾照光哭笑不得,顾家琪说道,“那我们睡自己的宅子。
爹爹,这没什么好生气的。”
顾照光笑了句人小鬼大,确实也在女儿童言童语里宽了心怀,一时兴起,将女儿搂在前头,带着她纵马飞奔,他跨下为日行千里的良驹,疾速如电,纵情奔驰后又恐惊到女儿,放缓速度,问道:“阿南怕不怕?”
“再快些。”
在寂静的冷夜,策马狂奔,这种飞一般的快感尤如午夜的十字街头,三百码的法拉利,燃烧着内心狂野的s动与激情,风驰电掣,无与伦比。
顾家琪兴奋难奈,低伏,与无双良马平行,迎着风,快笑。
顾照光见女儿酷爱骑马滋味,戏谑似地问道:“阿南想不想自己骑马啊?”
“想。”
“现在还不行,”顾照光刚捉弄完,又不忍见女儿失望,马上道,“等阿南十岁,爹爹送你一匹马,好不好?”
“好啊,拉勾。”
“好,拉勾。”
“做不到的话,爹爹会变小狗。”
“好,罚爹爹变小狗。”
顾照光纵声长笑,掉转马头继续狂奔。父女俩乘兴而归,顾家琪年纪小,已睡得沉。至于这夜由谁伺候顾照光那是青苹青菽的问题。
又一日,池越溪赶早拦下顾照光,手拎食盒,明言几道早点乃她亲手而制。顾照光见她眼下有黑影,知她也不好受,也未苛求,让她坐下一道用。池越溪心有千千结,随意拨弄,小声道:“远山哥,你多给溪儿些时间。”
“别多想了。”顾照光给她夹了蟹黄包,“是我没顾虑到你的心情。”
池越溪感激地小口地吃小蟹包,偶尔和顾照光换个微笑,早餐平平淡淡地度过。送顾照光上马后,池越溪速带小孩到新太师府,由宁氏照看孩子,她坐立难安,不停地看厅外,韦婆子让她不要急,该来的总会来。
近午时分,几位官夫人约好似地一同来访,中间多了一个新人,姓郭,据说是昨日在希逸园见过顾家小姐,想给小孩说门亲事,博远侯家的世孙,家世门第相貌那是没得说,真正门当户对。
池越溪大为惊诧,笑着推说女儿还小。这位兼职媒婆的郭夫人诶一声,谁家亲事不是打小定好,五六岁的儿女亲,最最合人老。池越溪百般推却,郭媒人冷了冷,问,是看不上博远侯家呐,连见都不见。
“实在是这事儿得和我们家那位提。”
“我道你在顾忌什么,”郭媒人道,“顾远山和博远侯夫妇那是老相识,结亲家不过一句话的事,我就是来跟你先通通气,要有心,明儿个见见人。保管不缺胳膊断腿,我杏娘可不蒙人。”
“那我与远山提提。”
郭媒人满意回去报信,池越溪皱眉头,问闺友这博远侯家的人品如何。她只怕给女儿选个不好的,不只阿南要怪,只怕顾照光恨她要死。
“这与你何干?郭家是给刘家办差的,她们那点子心思咱还不明白?”
“不是我说,阿南这般好,配博远侯家的还真可惜了。”
池越溪发愁道:“她现今是皇后,我哪能跟她争。你们也瞧见,郭家的出面谈,根本不给人回绝的。”
“说你老实还个不信,你怕郭家作甚?不过刘家一条狗。这京里强过博远侯家的不知多少,只要你放出风去,还怕招不到好女婿?”
池越溪叹气,道:“远山怕是真要把我恨上了,才带女儿不两天,就招了这么档子事。”
“多想了不是?议亲多正当,说明你们女儿兴,人人抢着要,这是好事儿,该远山得意的。”
闺友们一番劝说,池越溪放下紧张的心,到晚间,顾照光来接女儿,她与他提起这事,连连道歉她没照顾好女儿。顾照光挡下她的话,道:“这也怪不得你,是刘家欺人太甚。”
池越溪不明所以,睁大了眼。
顾照光冷笑,刘皇后不愿与顾家结亲,她要过河拆桥顾照光也不稀罕把女儿送进东宫;但刘皇后千不该万不该,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她要把太子妃的位置留给别人,又舍不得放弃顾家这个得力盟友,太贪了。
“连亲事也要c手么,过界了。”顾照光让池越溪放大胆子给女儿挑亲事,“须得阿南喜欢,我们再做主就是。”
卅八回 君山处处罗裙动 新狗咬狗(上)
话说顾家琪再度议亲,此次不同前次冷清,名门世家挤破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