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毛,然后缓缓的抬起了眼睛,用那凉薄的目光瞟了易苍一眼,易
苍这个时候正抬着头等着刘畅道歉呢。叶词从来都不知道,易苍居然也有这么让
人恶心的嘴脸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抬起面前的那碗汤直接扣在这张面
孔上。
不过,叶词没有这么做,因为这个时候坐在她身边的刘畅似乎立刻要跳起来
了,她连忙一把拉住了刘畅,眼中染上了几分虚伪的笑意,转头对着董音父亲说
:“董叔叔不好意思,我们很少来这么高级的饭店吃饭,不太懂规矩,你别见怪
啊。”
这话更是刀子一样的刮在董音父母和易苍父母的脸上,特别是易苍的父母脸
s更难看了几分,不过现在他们除了狠狠的瞪着易苍外,也只能说些客套话了。
“董叔叔不是有话要说吗?”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整个火热的场面已经冷了
下来了,大人们都很尴尬,大概他们也不知道孩子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
还以为孩子们还是跟原来一样的亲密吧。只可惜,真是世事无常啊。叶词也不想
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让整个场面冷下来,毕竟,这事说到底也跟自己有些关系,于
是她笑眯眯的提醒着董音父亲。
而叶南天也因为叶词的话回过神来,连忙顺着闺女的话开始重新凑合整个气
氛:“是啊是啊,老董,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要说什么?”
刘畅的爸爸的也连忙和叶南天一起打起边鼓,很快就让原本冷掉的气氛又重
新热络起来。
叶词这才靠在了椅背上,转头看着刘畅,却看见刘畅正低头看着地下,也不
知道想些什么。她拉了拉刘畅的手腕,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时叶词才用两
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别弄得太僵了,我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但是考虑下大人
们的感受。”
刘畅却冷笑起来,然后站了起来,冲着还没有开始说话的董音父亲说:“董
叔叔,各位叔叔阿姨,我去下卫生间。”说着,就转身就走。
弄得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包括叶词也愣住了。而刘畅的母亲,也皱着眉头欲
言又止,好一会才说:“这孩子……”接着转头对董音父亲赔笑:“老董你别在
意。”
叶词坐不住了,她也推开了椅子:“我也去上个卫生间吧。”然后微笑着冲
着大家点点头,然后快步跟着刘畅出了包房。
这期间,大人们都搭着笑脸说话,并没有人太在意到叶词,而易苍和董音却
是板着一张脸,仿佛死了爹妈一样的难看。不过叶词也顾不上了,她不知道,原
来自己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和不喜欢的人在一间屋子里,居然连一分钟也呆不
下去。似乎,这屋子里的空气有最致命的病毒一般,只要呼吸了一口,似乎自己
马上就要死去。
出了包房,叶词就看见刘畅站在包房外面,靠在一根柱子上,冲着她挥手。
叶词迎着刘畅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笑:“你不是要上卫生间吗?怎
么还在这里?”
“我等你啊。”刘畅耸了耸肩膀,说得名正言顺。
而叶词却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也会上卫生间?”
刘畅将自己的胳膊伸进叶词的胳膊里,挎着她,微笑:“我是谁啊?我是刘
畅,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叶词心里的那点事情。我都出来了,你还能在里面坐着?
”
这一点还真是让刘畅说对了,叶词和她朝着卫生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却问:
“你今天怎么了?那易苍是针对我,我还没有炸毛呢,怎么你先跟他杠上了?”
刘畅听到叶词提起了易苍,又不免冷哼起来:“我是连看他一眼都恶心,听
见他说话不反驳几句的话就好像折寿一样。”
叶词察觉出刘畅的不对劲,不由得问:“出什么事了?”
刘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是烦闷:“我是连说都懒得说,说起来都觉
得自己的小半辈子因为有这种人的存在而变得污秽起来了。”
“你就这么吊我胃口得了,我也懒得问你。”这时恰好进了卫生间,两个人
其实也没有真的要上卫生间的意思,就这样站在镜子边上洗了洗手,转身出去了
。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真是,太让人
生气了。”刘畅一脸的怒容,看样子这件事真是让气极了。
“怎么?”
“你知道不知道我nn的老屋子?”
“知道,小时候我还跟你去玩过的,好像那一片不是拆了要建商业区吗?怎
么无缘无故的提起那了?”关于刘畅的nn,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叶词还是印
象很深刻的,这个老人是个面慈心软的老太太,很是喜欢孩子。就算孩子们犯了
错也不会板起面孔教训人,很是得到周围孩子的爱戴,原来自己也经常跟刘畅去
她nn家玩,每次去的时候,她都会拿出自己存起来的好吃的给两个人。只可惜
,这样一个慈祥的老人也抵不过病魔的侵蚀,最后刘畅家耗尽了家财也没有换回
老人家的x命。
每每这么想起,总会让叶词有一种世事无常的感觉,再美好的东西最后也许
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