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饮邳说完事情的缘由，楼半夏还是一头雾水。就像她之前说的，连堂堂魔尊都不能让鼓重新活过来，她又如何能有办法呢？但是饮邳提到的用来杀死天神葆江的凌均刺，让她想到了龙脩伤了萧煜的木刺。

“那凌均刺现在在谁手中？”

饮邳右手翻转抓握，银白色的四棱刺便出现在他手中。刺身蜿蜒雕刻着龙纹，把手处有威严霸气的“凌均”二字，流光溢彩，气势非凡。

“这就是凌均刺。”

看到凌均刺，楼半夏便知道龙脩的木刺必然是仿了凌均刺而来。只是凌均刺是能杀了上古天神的神器，龙脩的木刺能仿其形，力量却无法与之相较，否则萧煜早就该没命了。

楼半夏细细观察着凌均刺，只是就这么看着，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凌均刺竟然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上古之天神，那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就是现在的上神恐怕都难以望其项背。

楼半夏想起饮邳叙述中的一个细节——他将凌均刺刺入葆江身体内之后，葆江尚有余力反抗，而在鼓的血飞溅到凌均刺上之后，凌均刺才爆发出真正的威力。

据此，楼半夏不由得猜想，是不是凌均刺是受到了鼓的血的刺激才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介意让我看看鼓吗？”楼半夏的目光越过饮邳落在那重重叠叠的帘幔上，此处宫宇阴暗寒冷，若是用于居住并不舒适。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帘幔之后，应该就是鼓的身体。

饮邳选择在这里见她，就不会拒绝让她见鼓。

越过帘幔，楼半夏第一眼见到的是雾气蒸腾的冰池，并没有看到鼓。饮邳双臂前伸，手肘微微弯曲，暗红色的魔气自他掌心涌出，笼罩了整个冰池。更浓郁的白雾从魔气中央涌出，托起一座晶莹剔透的冰棺，隐约可见里面的光景，却看不真切。

直到冰棺被打开，楼半夏才看清鼓的模样。

美，鼓的美是超越楼半夏认知的美，看到他便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如同晨曦第一缕微光，不刺眼，却最耀眼。惊艳过后，楼半夏却发现，鼓的五官和龙脩竟然有几分相似。只是龙脩偏向妖艳，而鼓却是清灵的类型，甚至可以说是仙气逼人，的确引人犯罪。

“死去”的鼓当然是原型的模样，而没有保持人的形态。虽然有人的面容，他的身体却是龙的模样，只是他的鳞片不是金色，而是凌均刺一般的银白。楼半夏脑海中闪过凌均刺上的龙纹，转头问：“钟山山神也是人面龙身吗？”

“不，山神的本体是独角兽……”

“那凌均刺不是山神的武器吗，上面为什么雕刻的是龙纹？”楼半夏指着鼓的龙身，“那凌均刺，会不会是鼓的，而不是山神的？”

饮邳被问得一愣：“这……有什么关系？”

楼半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纠结这件事，只是刚刚看到凌均刺和鼓的龙身，脑中似乎有一道灵光闪过，细想却又抓不住那一瞬间的思绪。

“总之现在先想办法把鼓残缺的灵魂补全。”

饮邳叹了口气：“能用的方法我都用了，就是找不到，否则我也没必要大费周章把你请过来了。”

楼半夏沉吟：“那你有没有想过……另辟蹊径？”

饮邳在魔界混了这么久，当然也知道一些“另类”的方法。但是鼓的情况不一样，他是神的后人，不是什么人的灵魂都能用来修补他的灵魂的。而且，那样得回的鼓，也不是原来的鼓了。简单而言，就是饮邳不愿意鼓的灵魂被玷污……

楼半夏口中的另辟蹊径，除了用其他人的灵魂填补鼓的灵魂之外，还有一个办法——让鼓的灵魂自己修复。要做到这样并不容易，也不困难。若是继续保持现状，再过上亿万年，沧海桑田几轮回，也许鼓的灵魂就能自己变得完整。但是显然，饮邳没有那个耐心等下去。

那就只剩下一个方法了，借用外力助其恢复。

灵魂，坚强又脆弱。相对稳妥的方法，楼半夏只知道一个。以人鱼之心炼成丹，便可助失魂者补全灵魂。

有了方法，冒险的事情并不需要楼半夏自己去做。为了保证能够拿到人鱼之心，饮邳将楼半夏交给了龙脩，亲自去了人鱼之海。

再见到龙脩，楼半夏忍不住将他和鼓相对比。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琴魂，楼半夏不得不多心。

龙脩左臂的伤还未痊愈，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习惯了。察觉到楼半夏若有所思的眼神，龙脩就知道她已经见过鼓了。

“怎么，觉得我是鼓的替身，替我可怜？”

楼半夏摇头：“饮邳不会把你当做鼓的替身。如果他真的拿你当另一个鼓，估计你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龙脩挑眉：“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容许你玷污鼓在他心中的形象，他应该只是拿你睹物思人而已。”面对龙脩，楼半夏一点都没有婉转的心思，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话会刺伤龙脩。

龙脩也不在意：“睹物思人，这是个好词。那你现在看见我，有没有想起什么人？”

楼半夏扬眸：“你说萧煜？他一介凡人之身，若是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魔界，未免被魔气侵袭迷了心智，还是呆在你的小世界比较好。”

“那也未必。”龙脩笑得神秘，“我闲来无事研究了一下那个人类的命格，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说，他的命星星轨呈现自轮回之态。”

“什么意思？”

龙脩挥开折扇，凑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