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救护车,以为自己是特种车就敢时上百四百五,跟老子的宝马斗,老子碾压你成渣!
今天是欢哥出来的大喜日子,路上遇到一辆救护车已经够晦气了,麻痹还敢我们的车,去死吧!
哥几个,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宝马车的四个车窗里,齐刷刷伸出好多只手,每只手中指向天,还不住地摇晃,极为嚣张得意。
狗屁救护车,有种我们啊,哈哈哈哈
救护车司机看得头上青筋直跳,心头火起,狠狠一脚油门,用力把车往左一摆。
卢静余心中惊呼不妙,急忙提醒一声:小心!
哪知前面的车子同时也往左一摆,两辆车嘭一声就撞在了一起!
一声巨响之后,前后两辆车同时亮起双闪,然后一阵剧烈摇晃,同时从极高的度飞快制动减,最后缓缓停在了左侧车道。
卢静余心里叹了一声,完了。
宝马车里冲下来了三男两女,一个个凶神恶煞。其中一个男的二话不说,从后备箱里操出一根棒球棒,狠狠往救护车车窗就是一棒,咣当一声,玻璃碎裂。
车上的医生护士急忙下车,卢静余大喊着说:住手!我们的车正在出任务,还有病人等着要救命,你们有什么不满的,可以等交警来了之后大家好商量!
手拿棒球棒的那个男的冷笑一声说:麻辣隔壁的,我特么管你有多少个病人要死,反正又不是我家的!今天的事情先给我说清楚,撞了我的车该怎么办?
司机愤然地说:你一直在我的车前面干扰我正常行驶,那又怎么说?
草泥马,撞了我的车还那么嚣张!那男的舞起棒球棒又是狠狠一砸,救护车的车身就凹下去一大块,出的巨响吓了所有人一跳。
一个穿红色短裙的女人冷笑一声说:这事情说简单也简单。欢哥的宝马被你们撞了,赔一辆新的就行。
司机和随行的护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压根就是流氓啊,根本没法正常交流好不好。
一个护士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却被其中一个小混混一手抓住了手腕。小妹妹,你报警有个屁用?咱们欢哥刚刚从号子里出来,你以为我们会怕警察?
卢静余知道再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个不好,几个小时就得搭在这里。他悄无声色地给助手使了个眼色。助手趁他们不注意,赶紧打开嗒嗒打车软件叫车。
几辆经过的专车停下又开走了。
有些是因为看到救护车和白大褂感到晦气,有些是被凶神恶煞的欢哥一群人吓跑的。
终于,第六辆专车停在了救护车旁边。是一辆又破又旧的神龙富康。
李彦也是很郁闷,在路上兜风兜得正h,忽然手机弹出一个订单,他手一滑就点了接单。等现不是万界穿行订单后,他很是郁闷。
车子刚停下,卢静余就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欢哥那群人见状急忙冲过来,卢静余的两个助手迎上去拦住他们,卢静余急忙叫道:司机,他们是抢劫犯,赶紧开车!
欢哥等人挥舞着棒球棒嚷道:臭小子,你有胆就送他走,看我们之后怎么收拾你!
李彦一听,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开车。
后面传来了那群小混混的嚷嚷声:特么的把他车牌号记下来,下次见一次打一次,妈的!
见终于把这群流氓甩开了,卢静余才顾得上低头看看手表。
一看之下,他脸上就露出了极为懊恼和焦急的神色。被这群不讲道理的小混混一搅和,竟然耽误了一个小时!
原来预定的航班,已经起飞了!
他有些绝望地瘫在座椅上,再看看旁边的冷藏箱,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负罪感。辜负了那个孩子的爱心,也辜负了金陵的患者一家人的深切期望啊。
怪谁呢?
怪自己不够拼命?怪那些可恶可恨的小混混?怪病人自己命不好?
还是怪这片辽阔而广袤的土地?
世界真的太大了,大到足以判定生死,大到足以令生命绝望。
想起那个19岁的清秀男生在临终前平静而苍白的脸,又想起金陵那个病人挣扎求生的渴望和痛苦,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卢静余,这时候竟然有些心痛的感觉。
他用双手大力地搓了搓脸,疲惫不堪地说:司机,麻烦再开快一点,去机场。无论如何,再拼一把吧,虽然希望已经很渺茫
即便能够改签坐下一班飞机回金陵,但由于切除的器官已经几乎到达保存时间的极限,这个手术的希望已经极小极小。
前面的司机李彦说:已经到了度上限了,不能再快了。你很赶时间吗?
卢静余苦笑了一声,说:我在和死神赛跑。
啊?李彦吃了一惊。
卢静余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但今天也许是诸多不顺,也许是憋了很久很久的痛苦无奈怜悯和一种深深的悲怆,让他再也无法压抑,忍不住将一切倒豆子般倒了出来。
听完卢静余的话,李彦也沉默了。
许多痛苦不落在自己身上,就不会感到痛楚。许多生死救急的事情不落在自己身上,就不会觉得心急如焚。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
管他呢,又不关我事。
看心情咯。
人类往往就是这么自私。
但对于那个不知名的器官捐献者,对于眼前这个医生,他们能够为远方那些痛苦受难的人而分担苦痛,努力出自己的一分力,这本身就值得尊敬。
李彦心里挣扎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