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连忙扶薛百花离开。
惜福红呆愣的瘫坐床沿,直到薛百花和草儿离开,她都迟迟无法回神。木儿见状,气愤又无奈。她当初不该将惜福红带来,或许让她病死街头才是最好的选择,如今师父不仅受病魔折腾,还为了惜福红整日费心,无论得到或得不到,都这般痛苦,该让她死,或不死……都如此挣扎。
"她让我刎颈自尽……"惜福红溢满眼眶的泪水,无声滑落。
原来,被一个曾经在耳边暖语过的人教唆自尽,竟会这般难堪。
她的心已经不觉得痛,却多了分凄凉与感慨。
神医没有扔下她,却让她自己走,这一走,便永不回头……
更绝望。
"师父已经不知什么是对、是错,既然妳还清醒,就不该招惹师父生气。"木儿明知自己也有错,却不肯在惜福红面前示弱,只是语气显然没以往凌厉,而带点劝说之意。现下薛百花宛如任性孩童,只要顺着她的意,便能相安无事。
惜福红却不肯妥协。
她知道师父想从她身上得到安定,她却不肯给……
"草儿已经回来,待会儿便会将妳送走。"以免酿成大祸。
惜福红闻言,神情茫然。
"送走……送我去哪?"声小若蚊,惜福红当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去哪都行,让妳留在师父身边,只会徒增师父困扰,妳走也好,眼不见为净。"这话听来残酷,却如此诚恳。木儿拾起地上长剑,明明只有几两重,握在手中却彷佛千斤,她不禁心想,师父是带着何种心情让惜福红自尽?
实在太悲伤。
抬眼瞥见惜福红泪湿的双眼,木儿忽地握紧手中长剑。
"妳身上的药效还在,"反手取出衣袋里的丹药,木儿递上前道,"吃了它,够让妳睡到药效退,这样路上也少受点苦。"
惜福红眨了眨眼,毫不犹豫的拿过吞下。她什么都没有了,能走便走,留下也没任何意义,只是她想起薛百花替她挡下那剑,就觉得胸口郁闷,当时她的确恨薛百花的自私自利,不料神医反悔阻止,到底薛百花在想什么?
想让她死?还是不想?
困意袭卷,惜福红无心多想,她干脆阖上双眸,就让一切随梦远去。木儿见惜福红平稳呼吸,似乎睡得很沉,她将剑收回剑鞘后扔出窗外,然后缓缓靠进惜福红。望着她宁静侧脸,脸颊上依稀还有风干后的泪痕。
"这次走后,别再回来了。"木儿垂首低语,是请求也是告诫。
她不愿看师父受苦,也不想再看到惜福红。
身为师父养育长大的药僮,她该做的是让师父安渡余生。
倘若师父因惜福红而苦,就更不该将她留在身边。
送她离开,才是最好……
木儿暗自替师父打算,当日傍晚便把惜福红用马车送走。望着逐渐离去的马车,木儿的心情更加沉重,因此忍不住伸手牵起草儿,两人彷佛心里灵犀,草儿没有责怪木儿,姊妹俩的身影在街道边显得渺小,稚嫩的脸庞都有一丝沧桑。
每个人心中都有想守护的人。
两姐妹只望能保护师父,仅此而已。
车身摇晃,惜福红渐渐转醒,她不知睡了多久,刚睁开睡眼,忽地马车一阵剧烈动荡,没过多久便突然停下。只闻帘布外头马匹嘶鸣,马夫惊呼一声也没了动静,惜福红觉得不对劲,刚想是不是遭到土匪拦截,哪知下刻便被一双手给捞出车外。
顿时天旋地转,惜福红药效尚未退尽,觉得头晕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仰头,漆黑夜幕下什么都瞧不清,她被人打横抱着,只觉得那人怀里温暖,身上的沁香是这么相似,浑沌的脑中来不急忆起,便被人一点睡穴,又昏了过去。
"师妹……这么做可是掳人,这么做…不妥。"低沉男声响起,步来的是一位身板笔直的男人,正是当今武林盟主辰堂鹤。只见他一身漆黑,彷佛做贼般掩盖口鼻,手中一只长剑,身侧一匹骏马。
掳人?
思至此,不自觉收紧怀中人儿。
"是又如何?只要还有点希望,我就不会放弃。"独特的低沉女音,同样一身漆黑劲装的洛倾城回道。她低头盯着惜福红睡脸,觉得胸口一热,那日虎龙密宝开起,失落与焦躁填满心房,尔后得知惜福红与宵漆玉一同离开后,更是受到莫名打击,忽地有种背叛之感。
她承诺过,会放了惜福红。
又何来背叛之说?
"师妹……这消息……可当真?"辰堂鹤犹豫道。
虎龙密宝一场空的传言早在江湖吵得狒狒扬扬,那日后师妹更是消失无踪,好不容易洛倾城回来,见到他第一眼便是说要找惜福红。尽管辰堂鹤心有顾忌,但还是找遍了消息,尔后得知她在薛百花身边,正好今夜刚要劫人,惜福红就被送了出来。
"虎龙密宝是假,我也奋力一搏过,这次又算得了什么?"洛倾城抱着惜福红走向黑马,一个利落翻身皆坐上马背,她让惜福红侧身在前,牢固的紧抱不放。感受她依在胸前的重量,心就踏实,日前不安焦躁的心情,竟然安定下来。
一种天塌下来也无妨的潇洒。
辰堂鹤见洛倾城勾起浅笑,不自觉眉头紧蹙,"师妹,这次可没虎龙秘宝当借口,若惜姑娘醒来,妳又该如何解释这般举动?"师妹心中的执着令人咋舌,她顽固的脾气并非一天两天,只是这次……
看来刺眼。
"解释?"不料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