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后,武将中的一位将军赵越一个纵跃跳上搭好的矮台上。
他狞笑着活动手腕,一双鹰眼直勾勾凝视着对面体格魁梧雄壮的席罗国勇士,‘啐’了口小声说:“妈的,大爷我等这天很久了,看我怎么把你们打得哭爹喊娘。”
赵越的这句话掀开了这场比武的‘腥风血雨’,但凡与他们过招的席罗国勇士无不是被人抬下去,脸色铁青的耶律严则倍感丢尽了脸面,在听见不远处赵越的不屑嗤笑后,冲动起身道:“本王子也来。”
霍柏霖打从第一个勇士被扔下台就知晓了原因,他瞥了瞥一本正经陪坐的小姨夫宰相,干脆当做没看到,每每席罗国勇士将被最后摔打时,他都垂着眸,仿佛在研究脚底下的草为何长势如此惊人。
不过,席罗国王子主动请战还算是件让霍柏霖费神的大事,他能看出来忠心耿耿的将军们已经打红了眼,耶律严则若也被打成面目全非的模样,说出去也会闹了笑话。
“王子贵躯,还是莫要亲自比武了,五局已过,胜负已分。”霍柏霖貌似诚恳的劝解耶律严则。
然后者却是死了心要上场,并提出一个要求,“本王子若是赢了,那就算各赢两局,再行一局,若是本王子输了,那席罗国认输。不过,本王子既然是一国王子,自然不能随随便便贵国一个武将,本王子想自己挑选。”
“那耶律王子请吧。”霍柏霖无可无不可的点头。
耶律严则在那群武将脸上扫视一圈后,抬手指道:“那就请第一位上台的勇士吧。”他之所以选择赵越是有主意的,这个将军连上两场,想必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而他最擅长的就是磨损对方的气力在一招毙命。
“.…..耶律王子决定就好。”霍柏霖面色古怪,赵越是军中有名气的猛虎,他不仅能够连绵不休数日坚持作战,且依旧精神奕奕,武力智力甚至能够更强,而据他所知,为了这场比武,赵越应当有好几日未安睡了。
霍柏霖在阻止耶律严则‘送死’和放任耶律严则‘送死’两厢考虑了几息后,想到小姨母和母后的斥责,果断的表示请耶律严则随意。
他招手唤来近卫统领,小声叮嘱道:“去告诉赵越,拖久点,也让他别把人打死了,不然往后朕不好向席罗国发难,若是人死了,他这辈子就别想上战场了。”
“是。”
耶律严则还不知即将迎接自己的是被击飞的命运,他随婢女去换了身轻便的衣物后,施然抬步,短短几十步路,他硬是走了一盏茶。
赵越不耐烦的想将人提溜过来,眼尾扫到高位上的陛下,想想方才左护卫来传的警告之言,只好抓耳挠腮等着猎物过来。
一刻钟后,赵越并未让他们失望,耶律严则的身姿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温柔的弧线,摔到软垫之上。
小院内,慕听筠在喂鱼,她漫不经心的撒了把鱼食,原本慢悠悠游来游去的锦鲤鱼一拥而上,兴致勃勃的追逐食物。
“姑娘,襄南郡王妃请见。”青雉连跑带跳的撺进凉亭,大声禀报到。
看着鱼儿被吓得四处奔游,慕听筠无奈的拍拍手,起身让墨芜替她整理衣裙后,说:“请她到凉亭来吧。”
未几时,身着淡紫色抹胸曳地百合烟裙的宁蕴出现在蜿蜒鹅卵石小路上,与慕听筠简单的裙饰发髻不同,即便在这风格粗旷的猎场,她依然梳起高发髻,插着四支流苏金钗,随着她婀娜步伐颤动。
这样无时无刻都要保持形象的人,实则内心没有安全感,甚至有些自卑。慕听筠分神想着,面上已经挂上端柔浅笑,对走近的宁蕴盈盈行礼。
“公仪夫人不必多礼,”宁蕴抿唇轻笑,“听闻夫人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今日特特来探望,不过瞧着,夫人面色红润似乎并无大碍。”正因她这样一副过得极好的模样,让她内心深埋的妒火又有复燃的冲动。
“本就是小事,还劳烦郡王妃跑一趟,是妾身失礼。”慕听筠陪着她假笑,礼数周到的应付。
宁蕴抿了口茶,她之所以过来,其实是她的好夫君所命,外有传言席罗国使臣冲撞了宰相夫人,致使宰相大人大怒,求到陛下那儿做主,又让陛下也起了,怒气。
但是她来了看到慕听筠后去又改了主意,她心里有一件事情已经藏了许久,深感膈应,而这件事还与慕听筠有关,这更让她想一吐为快。
“其实,我今日过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知夫人。”
慕听筠预感她想说的不是什么好事,但她还是颔首说:“郡王妃请说。”
“夫人的四妹妹在家中可好?”
“郡王妃怎么提起她?”慕听筠脸色不变,淡声反问道。
宁蕴眼神复杂了一瞬,说:“若是我说,我知晓令妹在何处,你信否?”
“郡王妃说笑了,四妹妹一直在家中修身养性,还能有什么去处。”
宁蕴闻言默然不语,她原以为依照她往日对慕听筠的理解,听到慕听芮的下落后会急不可待的询问,可是眼下她的表现却与她所想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