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不该来的……”范无常神色复杂的望了我们一眼,幽幽叹息,叹息声包含着太多的无奈与不舍,刹那便已消失在微凉的夜风之中。我走前了一步,与他相视着:“为什么?”范无常挺拔的身影矗立在风中,背对着我们。而这时候,无数的打手已经从楼下从上来,成三方形式包围着我和胖子三人。范无常没有回答我,只是背对着我们喃喃自语着“如果,你们能够听我的劝多好。如果你们今天早上离开了澳门,就不会掺到这趟浑水之中。如果……”暗夜幽灵已失去了往日那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唏嘘的声音如同垂暮的老者,充斥了太多无奈和疲惫、“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走到了这一步,大家都要面对”胖子上前一步,缓缓开声道他望着范无常说:“只是,我不明白,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我知道你范无常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为什么,你要杀害这么多无辜的人,造这些猪狗不如天理不容的孽。”范无常的脸色闪过一丝挣扎,只是很快,这丝挣扎之色就被他藏了起来,他神色复杂的望了胖子一眼,咬了咬牙道:“你在纸人刀下救了我,我范无常欠你一条命,等此番事了,我自会到阴间地府给你谢罪!”说完,范无常一咬牙,缓缓的吹动了玉箫。箫声动,诡异的曲子响彻寂静的夜空,这是一曲类似于焚文的吟唱,只是与一向号称令人静心宁神的焚文曲不同。范无常的箫声中,充斥着让人不寒而粟且心神不宁的诡异。箫声吹奏起一半时,空气中忽然蔓延起了一阵难闻的腥味,嘶嘶的蛇信子声幽幽响起,空气的波纹一阵扭曲,蛇婴的身躯缓缓的出现在了范无常的身旁。原来如此,这一刻,我终于恍然大悟。难怪蛇婴出现时,我和胖子会在附近碰到范无常。那天晚上我触碰到的长硬之物,不是枪,而是这支玉箫。在巷子中听到的刹那古怪之音,其实就是控制这蛇婴的箫声。当蛇婴出现时,它那幽绿的瞳孔恶狠狠的扫了我们一眼,眼神扫过小胖时,蛇眸中闪过一丝畏惧,但未到片刻,这丝畏惧就被冲天的怨气所替代。范无常的箫声似乎有种莫名的力量,当箫声从缓慢变成急促时,蛇婴的怨气迅速攀升,到后来,冲天的秽气笼罩住了蛇婴的身躯,我从它的眼镜里,除了看到残忍的杀意之外,再没有别的情绪。“胖子……你和陈默对付这些杀手,蛇婴我来应付。”狠狠的道了声,我便当机立断朝着蛇婴冲了过去。“奉阴山老祖,鬼仙大帝,三魔真君亲来临,临来坛前封敕令,弟子持令开鬼门,牛头马面皆借道,送的弟子下九幽,弟子令旗收来地狱火,火烧邪魔妖孽不能生……”阴山火,也有地狱火之称。人世间有,凡火,真火,也有专烧罪孽的地狱阴火。阴山法教的地狱火与普通道教的三昧真火不同,专烧红莲孽债,无论正邪,只要有罪孽之人,皆会被地狱火燃烧殆尽,而蛇婴的身上戾气和秽气都极重,身上都背负着无数条人命,罪孽极重,地狱阴火正是他最大的克星。只是,当我憋尽了法力,好不容易在手中聚起一丝暗灰色的火苗时,肩膀处却传来了一阵剧痛,好似一块巨石冲天而降,将我狠狠压了一下。趔趄的瞬间,手中那丝火苗也消失在了风中。抬起头,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欲哭无泪。只见在前方不远处,胖嘟嘟的小胖正气势凛然的和煞气冲天的蛇婴战到了一起。刚刚那一刹那,小胖居然接着我的肩膀当跳板,踩着来跳跃。敢这样把主人当跳跳板的,你真得算是自然界的一朵奇葩了。全身发软的同时,我心中更是哭笑不得。阴山火对心神和法力的融合非常考究,因为这火霸道而猛烈,聚集起一丝真火,已经差不多消耗尽了我全身的法力。原本想着一击将这蛇婴给击杀,现在,我也只能由着小胖来了。虽说小胖和蛇婴战得难解难分,替我们分担了一个大敌,饶是这样,我们这边的压力也不见得轻、因为,这次的敌人和平常时候遇到的根本不同,即便是修炼了内家拳的胖子,也感到棘手,非常之棘手。当我看着胖子被逼得连连后退,疲于应付时,我忙不迭的上前助拳,刚一奇怪胖子为什么还没搞定他们时,马上,我便觉得不对劲了。这些杀手的身体如此僵硬,身体的每一次都犹如一块铁板,而且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疼痛,拳头打在他们身上,即使是流血了他们都面无表情,没有一丝的痛苦。微风轻轻吹过,其中一个杀手的刘海被吹起,在他们的额头之上,郝然出现了一颗如黄豆般的小黑痣。一瞬间,我脑海一阵轰鸣,浮现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这件事情,和欧耀峰的师傅有关,那个亲手杀死了自己徒弟,而后又派虫养尸来向我们寻仇的神秘人。这些杀手额头上的黑痣,不正是虫养尸的征兆吗?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那这事情,恐怕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复杂。而这时候,范无常似乎也等的不耐烦了,眸子一冷,双手抚于腰间,气势猛然一顿时,他的手动了。一抹极快速的寒光朝着小胖划去,千钧一发之际,我想提醒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胖被这抹银光划过。范无常的这把军刀,是一把煞气极重的杀器,而且这把杀器似乎又被祭炼了一番,硬是将小胖的手臂划出了一条极大的伤口。吓得小胖捂着伤口连连后退,跑回了我身边。未过片刻,这旁的战斗也已落下了帷幕,陈默毕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