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学习了那些西方文化的中学生就是这样任性固执,若是家势再好一点,便会觉得不得了。对于这样的小姑娘,林云之并没有那么多的空闲陪她们玩。
头一回听林云之这般任性的说话,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王梓贤把药瓶子都打开,开始配药,中间道:“近来伤口感觉如何了?”
看着王梓贤认真的配药,林云之倒是颇有兴趣,道:“大致好许多了,这两日比较忙,顾不得它。”
王梓贤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依然低头认真配药,道:“我检查一下吧。药差不多好了,你进去把衣服脱掉吧。”
林云之配合的嗯了一声,便站起身来解纽扣,正好望见衣架上她的军服,再回头望一丝不苟做事的王梓贤,心想着不知她昨晚可有冻着。
想着,便问:“昨晚寒冷,你可还好?”
王梓贤正好配好药,站起身来,看到衣架上的军服,带着感谢的意思道:“还好。嗯……还要谢谢你,你的军服。”
林云之并不把这事挂在心上,更何况,昨夜她冻醒之时发现身上盖着王梓贤的白大褂,虽说很薄,但却叫她感到很暖。当她进诊室,看到王梓贤正蜷缩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哆嗦的时候,心里真是不忍,还有那层层的羞愧。
宁可自己冻着,也要照顾着他人,这样的王梓贤怎能叫她不心疼。
给她一层温暖,稍稍抵御夜寒,也是她从心底里乐意为之的事情。若是说谢,还真不应该王梓贤来说。她道:“应当是我谢你,把白衣给我,却冻着自己,这样的你叫我真受不起你的那句谢谢。”
这么煽情的话被林云之说出口,王梓贤感到心情有微妙的变化,有些淡淡的感动,但她立即控制自己,面上是无所谓的表情,道:“变作他人,我也会这么做。就像,如果昨晚诊室里是他人,你也会那样做,对吧?”
也会守在门外。
林云之的眸光闪动了一下,随即垂下了眼睫,顿了一会儿,解着纽扣走进帘子后面。
只听里面传来一句:“可能会吧。”
她没有办法保证自己是一个温暖的人,能让她的热量去温热每一个人。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人设都是凉薄的,若非在乎之人,她不愿意去温暖旁人,也不稀罕旁人来温暖她。
所以在王梓贤问她那话时,她静默了片刻。
若是换做他人,可能她不会这么做。
撩开帘子,昏昏的光线下,林云之已然光着雪白的上身,在等待王梓贤的接近。
王梓贤也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人们常说习以为常,习惯久了就能变成自然。明明她已然看过林云之的身体多次,可每当她后来再次看到,都会有羞涩的炽热感,若是碰到了什么地方,甚至会面红耳赤。
这次相较于上一次,那种感觉只有越发强烈,而没有泰然处之淡然自若。
久久没有动静,林云之不禁纳闷,回头便瞧见王梓贤拿着药瓶子站在帘子前,道:“怎么了?”
像是被窥视了秘密,王梓贤心神一紧,尽量掩饰她的不淡定,走过来道:“没事。”
她认真检查了一下林云之的伤口,令她惊讶的是这两天林云之一直在赤云山,那里条件恶劣,加上任务繁重,没想到她背上的伤却好了不少,再过些时候,大致便可以痊愈。
她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林云之那片发红的皮肤,当她触碰到她的时候,她能够明显感受到她战栗了一下,应该是她太突然了。
王梓贤收回了手,道:“伤口好了许多,这次再上一些药,过段时间便可以痊愈,今日可以不用纱布缠着了。”
“嗯。”林云之闭着眼睛,闷闷的从嗓子里嗯出一声,看那个生态,不像是看病的,像是来享受似的。“若非是你医术高明,我也不能好的这么快。”
“莫说这好听得了。”王梓贤只当林云之这是在说好听话,不过这话听着倒是悦耳,她还是乐意听。
王梓贤已经开始用药水给林云之清洁后背,有丝丝的疼,不过可以忽略不计,林云之只当是被蚂蚁咬了一口。“并非客气的好听话。只是你的医术确实高明,若非你,我与张云的性命早就没了。”
“救死扶伤,医者之本分。”王梓贤不骄不傲道,这口气如同说一件极平常的事,“如是而已。”
“呵呵……”林云之突然笑了,低低的一笑,回荡在小小的诊室里,充满着引力,“这便是你了。”
王梓贤这份从容淡定,不知是对于所有人,还是仅仅对于她。
反正在她看来,王梓贤是淡漠的,可她的淡漠不同于自己,她的淡漠里含着柔情。而自己,只是薄凉。
“我是怎样?”林云之这话说的好像她很了解自己一般。王梓贤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问。
“在我记忆里……”林云之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十分放松的闭着眼睛,语调悠闲的说,“你有各种样子,任性、生气、忧郁、认真、正直、温情,还有淡漠。只可惜,如今你之于我,几乎仅有淡漠了。”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倒是多一分温和。”
王梓贤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有这些样子,想不到竟是别人将她看的如此透彻,倒是自己却迷糊了。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了解另一个人这么多种样子?关注吗?王梓贤偷偷笑自己胡思乱想。“哪一种样子最好?”
“没有哪一种。”林云之淡淡说。
王梓贤心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