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心软了,不愿让他太过痛苦,才说了那样一句“还是同学”的话。
可事实上,这句话,更让路延辛觉得痛苦。
因为,这意味着,她是真的决定放弃他们这段感情了。
看着白芷远去的背影,路延辛紧紧抿唇,用力到唇色发白。
朱凡一直站在教室门口,沉默着看他们起争执。
见路延辛居然真的就这么任白芷和他分手,也始终不作任何解释,本不打算插手好友恋情的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走过去,冲着路延辛的膝盖处就是狠狠一脚。
“路延辛,你他.妈傻.逼啊!为什么不说实话!”
路延辛怔怔站在原地,被朱凡这么猝不及防的一脚,不由得往前踉跄了两步,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转过头,手握成拳,路延辛狠狠朝朱凡一拳打过去,终于在即将打到时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老子不舍得她自责!老子愿意当傻.逼!老子乐意!”
说着,他神色失落,眼眸发愣地看着地上,声音也低了下去。
“而且,的确是我隐瞒了她填报志愿的事。没有和她说实话,就是我不对。”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路延辛想到的,还是自己的错。
朱凡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你为了她,想了这么多,连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都放弃了。可她呢?她连事情原委都不问,就直接和你分手!路延辛,你能不能清醒点!她根本不在乎你!”
朱凡想说的话还有很多,但当他注意到路延辛憋红了的眼眶,剩下的那些话,便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从小,路延辛就是他们大院里的霸王、大哥。就算出去打架,浑身都是伤,他也不曾见过路延辛说过一次疼,更遑论像现在这般脆弱的模样。
“不是,她在乎的。”
路延辛沉默了一会,在安静中,突然开口。
“只是,没有我这么在乎罢了。”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她没那么喜欢他。
但他还是很喜欢她。
只要可以和她在一起,他什么都愿意。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希望,她是出于喜欢才和他在一起,而不是自责和内疚。
朱凡沉默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也会有一天,对路延辛产生“心疼”这种情绪。
出了培仁高中,两人又去了趟新城高中,看望以前的同学们。
“卧,你真厉害,全省第二啊!”
同学们对路延辛的成绩表示了震惊和艳羡,转而,又提到刚刚才离开的白芷。
“不过,白姐拿了全省第一,更厉害!”
路延辛微微勾唇。
“嗯,她很厉害。”
低沉的声音,认真的肯定,语气是难掩的骄傲。
朱凡皱着眉,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地在看着他,到底还是没开口。
“对,刚刚白姐和小云一起来看我们了。白姐说你有事,晚点来,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正说着话,何奈突然一拍桌子,想起来这件事,赶忙回到座位上,拿了个袋子过来,正准备递给路延辛,就被他迫不及待地一把夺了过去。
那是个包装得很漂亮的小礼盒,还没有他一个巴掌大。
在周遭人调笑的眼神中,路延辛以极慢的速度,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盒,里面放了一条小狗形状的石头挂坠。
路延辛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高考结束后,他们约会,去了一家手工diy店铺,白芷亲手做的。
彼时,她手中拿着这只小狗,放在他脸旁,还嘲笑,他和它长得真像,果然是“傻狗”。
他好想再听她喊他一声“傻狗”。
教室里,大家都沉浸在高考终于结束,可以放心浪了的兴奋中。
舍不得戴那个挂坠,将之重新放回礼盒里,仔细收好,路延辛和朱凡走出教室,蹲在教室门口的花坛旁,彼此沉默。
“抽烟?”
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路延辛一支,朱凡问道。
路延辛摇了摇头。
“早戒了,她不喜欢我身上有烟味。”
朱凡沉默了一瞬。
“可你们……”
他识趣地没有把话说完,但路延辛还是听懂了。
“会和好的。”
他淡淡开口。
她是他的,只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
路延辛从小生活在军.区大院,祖祖辈辈都是军.人。
他的父亲是上校,母亲在省教育.局工作,还在许多委员会和协会有任职。
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红n代、权n代。
从小,路延辛就被父亲和母亲严格要求,务必成长为一个足够优秀的人。
他们早早规定好了他的路,要他考军.校,当军.官,成为一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