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远处偶尔的犬鸣外,万籁俱寂。
今天也算十分折腾,司明绪打了个呵欠,随手施了个净身术,便往床铺走去。
他刚在床边坐下,还没来得及拉开被子,肖衡就拿着毛巾和药膏走了过来,静静站在床前,垂眸看着他。
司明绪愣了愣,才想起肖衡这是要给他的手上药。其实昨晚上了一次药之后,今天已经好多了,他几乎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其实不太喜欢药膏粘糊糊的感觉,只是今天李凉萧这事儿让他有点莫名心虚,便很乖觉地把手伸了出去。
肖衡半跪在床头,轻轻握着他的手,用干净的棉花蘸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手背和虎口的伤处。少年捏着这只修长漂亮的手,心里忽然有一个大不敬的想法——倘若自己用力一拉,这人就会倒在自己怀里……再也不会去看其他人。
他的心猛跳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微微摇头,似乎要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开。
司明绪见他忽然停下,便道:“怎么了?”
肖衡抿了抿唇:“……没什么。明绪哥,你这只手的虎口处伤得很深,这几日注意尽量不要沾水。”
“嗯,我会小心的。”
少年点了点头,用干净的布巾将这只手细细包扎起来,然后又拉过司明绪另一只手,开始慢慢涂药。
不知为什么,这次他没有再用棉花去蘸那药膏,而是鬼使神差地用食指挖了一点儿药膏,轻轻涂抹在手背上的伤处。少年的指尖抚过那白皙的手背,感受着那柔滑皮肉下的筋骨,心底忽然一阵战栗。
在碧霄城时,自己曾给这人的肩背上过药。那时,他只是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而此刻忽然想起这桩旧事,那些晦暗的记忆竟如此清晰,让少年心如擂鼓。
肖衡勉强给司明绪上完了药,匆匆站起身来:“明绪哥,我收拾一下东西,你先睡吧。”
司明绪眨了眨眼睛,看着男主跟兔子似的飞快消失在门口,有些纳闷。
……难道是李凉萧和栖霞山庄的事儿,男主还是十分介怀,不太想看到自己?那他干嘛给自己擦药?
唉,算了,头疼,不想了。他按了按太阳穴,挥灭了床头的蜡烛,侧身卧下。
当肖衡收拾完毛巾药膏,回到房里的时候,司明绪已经睡着了。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桌上还点着一只蜡烛。那一簇摇曳着的小小火苗,是那人给他留的。
肖衡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司明绪睡得很熟,呼吸也很匀净,一头黑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
少年有些发愣。他缓缓在床头坐下,悄无声息地凝望着熟睡的人。在昏黄的烛光下,那人的睡颜显得格外宁静。
这是一张极其英挺俊朗的面孔。长眉斜飞入鬓,睫毛漆黑浓密,鼻梁挺拔峻峭,嘴唇上薄下厚,唇珠却十分明显,此时微微轻启,仿若邀吻。
肖衡着了魔一般伸出手,虚虚沿着他光洁的额头、挺拔的鼻梁、淡红的嘴唇一路画了下来,却始终没有触碰。
少年的指尖虚悬在空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心中千思万绪。
这个人,我可以相信他。我……决定相信他。
他不会骗我的。绝对不会。
睡梦中的司明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翻了个身。他微翘的唇珠恰好从肖衡的指尖掠过,那柔嫩的触感,让少年的身子猛地绷紧了一瞬。
他像被火烫了一般,骤然把手缩了回来。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
司明绪并没有醒,含糊地嘟哝了几句什么,又渐渐平静下来。
肖衡愣了一会儿,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