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假以时日,吸纳了足够的灵气,便可突破筑基,你来不来都一样。”
司明绪已经快睡着了,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肖衡站在床前看了他一会儿,弯腰轻轻吹灭了床边的蜡烛,而后端了食盘,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他去厨房放好了食盘,回东厢房前又忍不住瞥了一眼正房。
此时月上中天,柔和的月光像银白色的绸缎一般铺泻在院子中。垂花门上,凌霄花的叶子在这如水的月色下闪闪发光,鲜翠欲滴。正房前,几树白梅寂寥绽放,雪压枝头,暗香浮动。
房里毫无声息,想来司明绪睡得熟了。
门外廊下,咏絮小丫头靠着柱子,脑袋一点一点,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她年纪小熬不得夜,难免精力不济,伺候得不怎么到位。
肖衡呆立了一会儿,内心十分纠结。半晌后,他终于认命般叹了口气,走过去叫醒了咏絮:“咏絮姑娘,你回屋休息吧,这儿有我看着便是。”
咏絮揉着眼睛,懵懵懂懂地道了谢,慢吞吞回了后院耳房。于是这偌大的院子里,便只剩肖衡一人。
他坐在屋前的青石台阶上,呆望着一地冷冷月华,思绪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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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之后两月,司明绪都在寒梅小苑养病。
曲霂霖又来过几次,用针灸为他梳理经脉,虽然成效甚微,但也聊甚于无。
司明绪也稍微了解了这位曲大神医——除了出门采药之外,他平素都蹲在药师堂捣鼓医术,是个资深宅男。
这日上午,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司明绪又趴在窗边梨花木矮榻上,老老实实让曲神医给他扎针。
曲霂霖手法极好,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沿着脊柱扎下去,只有微弱的酸疼感,伴着窗外扑鼻而来的寒梅冷香,倒也并不难熬。
他一边扎针,一边随口问道:“话说回来,你真的不打算炼那九转凝碧丹了?”
“还是别了。”司明绪摇摇头。
曲霂霖摇着轮椅,换了个位置。
他伸手在肩胛下方的风门穴轻轻按了按,又扎了两根银针下去:“若你后悔了,可别怪我。你伤了心脉,几乎动摇根本,这几年来又未曾好生将养,竟然还硬生生将修为从分神初期提升到分神大圆满。”
说完,曲霂霖轻轻啧了一声,含蓄地表达了一位医者对修炼狂人的鄙视。
他从针盒里又拈了一根较细的银针,在颈后天柱穴小心刺入:“五年前,我跨过黑水渊,去了极北的镜海采药。因为一路耽搁,直到去年才回到碧霄城,便得知你受了重伤。可这么久了,你一直不肯告诉我,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他妈也很想知道。微波炉系统又不肯剧透,还说要我自己补完……实在可恶!
“之前你还试图骗我,说是自己练功时急于求成,不小心走火入魔。可我一探便知,你的脉象时断时续,应是被极厉害的高手在极近距离一掌击中心脉,而且是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是不是?”
……卧槽,这位哥们儿厉害啊,不仅会医术,还是推理小能手!赶紧的,再多分析一些,给我剧透剧透!
“那又怎样?”司明绪以他面对客户的丰富社交经验,迅速选择以挑衅态度引领话题,不仅显得高深莫测,还能激起对方的倾诉欲。
曲霂霖果然十分不悦,冷冷道:“即便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当初我按脉象,推算过你的受伤时间。”
他顿了顿,看了司明絮一眼:“你猜怎么着?你受伤的时间,正是四年前——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