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02
云沐阳将法力一收,一张红枫阵图舒展开来将他身形一裹,便即摔在冰山上。他早已是山穷水尽,体力亦是透支严重,甫一出得销肉刮骨暴雪,阵图方一出手,便自坠落晕迷过去。
万里冰川,银装素裹,墨云散去,仰见青空浮云。天际一丝阳光洒落,有银光闪动烁烁,耀眼非常。过得足足半个时辰,云沐阳一声呻吟便自醒来。他痛苦咳了几声,突出数块血红冰粒,面色更是苍白。他俯身一看,见得自家几近赤体而卧冰上,只一块金乌绫遮住下身。然则这具身躯也是惨不忍睹,皮肉翻开,如龟裂之土,暗红血肉看得人触目惊心,周身竟是无有一处完好。
他长吸一口气,却是几乎喜极而泣,这两日恐怕比那地狱的刀山火海,油锅烹身也是差不了多少了。他盘膝而坐,虽是面容都将近损毁,不过他却是毫不在意,自金乌绫中取了一瓶回春丹,自吞服下去,又是盘膝炼气。
过得一个时辰,云沐阳颤颤巍巍立起,虽是伤重可是丝毫不影响其目中神韵。举手一招,身上一件道袍披上。这件道袍不过凡物,比不得先前所着道袍乃是法器。他将阵图一收,极目望去,天地一片银白,冰川横连,银光飞洒,千里之外墨云涌动,正是那销肉刮骨风雪。他微微一笑,此刻真是天高地广,无有能够与之媲美。
他稍一定神,便自冰川上走下,活动筋骨。到得冰川底下,他起指一点,一点赤金虹光往那底处一钻,须臾便自飞出往他袖中一撞,抬目过去便见着一处洞穴现在眼前,有丝丝寒气冒出。他悠然一笑,化一道赤虹往洞穴之中钻去。
入得洞穴,心念化动,人已是到了三山鼎中。他端坐则阳峰峰顶,峰上冰雪尚未化去,俯瞰过去,灵花萎靡,重台池上莲叶凋零,原本百数只玉蜂如今也只剩了数十只。他微微一叹,便自袖中取了一枚玉盒出来。
他手中灵丹几乎都在销肉刮骨风雪之中用去,如今身上所留皆不能作疗伤之用。这一枚玉盒之中的乃是乙木元灵珠,他也是不敢在鼎外运使,若是一个不慎引得甄道一对头寻来,那时就是十死无生。口中吹出一口灵气往那玉盒之上一落,一道青青玄光便自四散开来,一声清响,玉盒陡然打开。一股青木之气盎然飞出,四散开来,清香溢远,闻之心脾爽利,神气空灵。三山鼎中所有生灵被这乙木之气滋润,立时都是生机勃发,只过得片刻灵花盛开,药香远扬。
云沐阳面上一喜,不住赞叹,“这乙木元灵珠果真是奇珍,难怪如许多人争夺,但看这一玄妙便足以令世间修士疯狂。”他捧着乙木元灵珠,青木之气灌入口鼻,只觉着通体舒畅,身上翻卷皮肉麻痒不已,再一看已是微微愈合。他再猛一吸得一口青木之气,心神都是为之一振。他不住点首,旋即又是举目环视,见着周遭生灵都是得益,更是欣喜。
少时,他起指一点,一丝灵光自他手中飞出,默念法诀,引了一道清气上来。这一丝清气与散溢出来的青木之气又是不同,虽是同源同根,但是效用又是不同。这一丝清气乃是最为纯正的乙木精华,肉白骨,活生肌皆是寻常。
引得那一丝清气上来,飘飘摇摇,如若青烟散起,这时一道缚灵法印虚空一晃,那道清气立时被定在空中。云沐阳随即便将玉盒合上,清啸一声将玉盒封死便自收起。他望着虚浮清气,面上喜意不掩,又过得片刻便将诸般心思都是敛去,心静无欲,意念通达,这才清喝一声,将那一道清气吸入腹中。
清气一入腹中,若久旱甘霖,泽被万物,又若春时夜雨,滋润苍生,霎时之间一股盎然生机自体内衍生,若春日万物生机勃发。他面上面色多变,看似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又若惊涛怒卷,雪浪堆岸,一时也是丰富至极,任你何人,但凡见过一次便不能忘却。
光阴化水东流去,云沐阳端坐三山鼎中,任腹中乙木精华不断冲刷肉身气海、周身经脉,内中伤势随着乙木精华冲刷进而渐渐痊愈,而皮肉之伤更是开始愈合起来,翻卷皮肉渐渐长出娇嫩血肉,莹白粉嫩,光滑如玉,原本墨黑刀口合在一处,那些坏死皮肉渐渐脱落下来,几乎堆满一地。
如是过得半月,只听得一声清越长笑,三山鼎内则阳峰上一片金虹洒落,再一看三山鼎上空无数符文涌动,虽则看不真切但却是给人一股浩荡飘缈高远之感,气机浮动,灵气鼓卷。云沐阳只觉着那符文深奥难言,符文一现,心中顿时空灵清明起来。福至心灵,毫不犹豫,又是盘膝端坐,凝神静气,道气飞旋,玄之又玄。
半月之后,云沐阳双目一道精芒飞闪,一睁开来若夜空星辰,明亮非常,原来竟是借着乙木精华以及那神秘玄奥符文相助,一步跨入凝元筑基二重境界,此刻更显超脱俊逸出尘之姿。他起袖一振自山顶徐徐行到山脚,他打量周身一眼,肤若羊脂,玉润非常。他行到山脚,见着金尾狐飞奔而来,跳入他怀中,他只朗声大笑。
他环首四顾,原先鼎中灵药尽皆被风雪所伤,几乎都是垂死边缘,幸而被乙木元灵珠青木之气所救,仅仅过得一月,如今又是一副欣欣向荣景象。重台池上御风嗡嗡旋舞,原本鼎中有百数只玉蜂,如今却是只剩了十来只。他举起手来一招,顿时便有一只玉蜂落到他掌心,他凝神一看,却见这玉蜂与原先竟然有了一丝不同。看了片刻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