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追着几个姊妹、姐夫、妹夫的就砍,开始几人还以为他是吓唬人,结果他一刀砍偏,刀都陷进桌子里面了,才意识到他这不是在开玩笑。
刚刚跑得慢一点就可能没命!
袁国境确实是个莽人,从前他有顾虑的时候尚且能砍断老丈人的手指,现在他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行为就更癫狂了。
许多福神色一肃,准备着要拦住他,也不能真让他弄出人命来,就见到他母亲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腰。
袁国境一愣,也没有拉开亲妈,总算是停下来了乱劈乱砍,刀尖指着姊妹们,狠厉的呵斥她们:“把卖房子的钱交出来。”
此刻,谁都看出来了,不交钱出来,袁国境就真能杀人。
“给……我们给……”
袁国境的姊妹们哆哆嗦嗦的从包里拿出银行卡。
袁母嚎啕大哭。
在袁国境的逼迫下,他的姊妹们将卖房剩下的四十多万全部转到了曹小红的银行账户中,弄完这个,三男三女跟背后有狗在追一样,一个都没留下来。
袁国境立下了遗嘱。
曹小红从袁家出来的时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垮了下来。
许多福:“是不是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曹小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哪怕这个人真的是人渣,但你知道他就要永远闭上眼睛的时候,好像仇怨也就不那么浓了。
这也算是一个普通人的善良了。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则,没有谁可以违背。许多福第一次见到患者在医院的病床上逝世,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在那一刻变得粘稠,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等离开了病房,她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异常的放松。
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并不是惧怕。
作为一个医生,许多福不能惧怕死亡,她只是在死亡面前感受到了生命的厚重感。这种厚重感每每都能提醒她,医生绝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每一次看诊都是不容任何疏漏的战场。
一个人永远不能习惯死亡,永远对死亡有敬畏,她才会对生者富有责任感。
随着袁国境的死亡,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袁国境的姊妹们又带着人来中医馆闹了几次,都被中医馆的人赶出去了,她们连曹小红的面都没见到。曹小红每天都在中医馆,有袁国境的遗嘱在,邵卓群可以代为帮她处理大部分的遗产交割,曹小红只是偶尔出去,袁家的姊妹们根本逮不到她的人。
最后一次,许多福报了警,袁家姊妹被吓住了,就再没有来过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六月中医馆的小香猪出栏,曹小红自己掏钱买了一只,当天吃烤香猪,就是为了感谢大家的帮忙。
中医馆的小香猪算起来已经养了四个月,当时买的就是半大猪,李彩凤对牲畜们照顾得精心,前几天就跟许多福说香猪可以出栏了,让她去瞧瞧。当然,留种的猪她已经挑出来了,打着记号的,这种就是不能吃的。
李彩凤跟许多福说起鸭子的事情:“池塘里面种了荷花,再往里头放鸭子就不大合适,弄得脏兮兮的多不好。我想着,要不把它们赶到稻田里去,鸭子能吃稻田里面的杂草、害虫,还能疏松土壤。”
稻田鸭!所谓稻田鸭,又可以成为“稻鸭农法”。这个技术的要点在于,稻田里面不能用化肥、农药,有水凝露稀释液在,中医馆本来就没有用这些,张学旺都是用猪、鸡、鸭、羊等牲畜的排泄物沤肥。
这个做法不可谓不好,控制好鸭子的量的话,既给它们提供了玩耍活动的空间,又能让稻田给它们提供充足的食物,对于稻田来说,鸭子的到来可以除草、吃害虫、鸭子的嘴和爪子不断翻动上下的泥土可以达到耕地效果,鸭子排泄出的粪便又可以给稻子的生产提供养分。
许多福知道这个法子,可根本没有想起。福兴村人几本都只种些蔬菜,很少有种稻子的了,平时见不到,就没往这边想。
可方法是好,但也有实际的问题。
许多福:“牲畜棚离稻田太远了。”
李彩凤:“要不到稻田那边建个鸭舍?”
这倒是可以,也不一定所有牲畜都要养在牲畜棚这边,那总有一天得出现抢地盘的情况。
许多福:“成!大妞和大帅就别挪过去了,白天随它们去池塘那边玩。”
李彩凤是常常要拦着两只大鹅出圈的,主要怕它们伤着人,许多福既然特别说了这个事,她赶紧点头。
大妞和大帅也就是给她薄面而已,其实鹅圈形同虚设,它们自己就能跳出去。
两人说着,一起进了食堂的后厨,今天有患者的食疗方中用到黄瓜,乃小儿夏季热,症见胸中烦热,口渴喜饮,小便不利,用嫩黄瓜拌蜜食用。
因此,今天后厨里放了一大篮子刚从地里面摘来的嫩黄瓜,许多福就是冲着它来的,洗了两根,递一根给李彩凤。
中医馆的所有的土地都不用农药、化肥,嫩黄瓜洗一洗生吃就很好,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