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剑飞靠着墙角,慵懒的沐浴在阳光里,蓝天白云,清净而高远。街道上人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很多店铺已经开门营业,一个个伙计在门外招呼着过往的行人。
刘剑飞知道福伯一时半会还不会返回,便一个人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闲逛,就当是熟悉环境。在刘二少爷的记忆里,总是开着小汽车经过这些地方,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一眼,现如今小汽车已经支离破碎的躺在海边。看来过段时间还是想办法给自己搞辆小汽车,不为别的,秀秀车技也不错。
霞汐区是天昊市远近闻名的富人区,消费水平要比近邻昕梓区和金塘区高,因而消费者也比较少,店铺卖的东西自然也非常贵重。来霞汐区买东西的人,非富即贵,当然,也有少数人是来看看,长长见识,顺带着去茶馆喝一壶好茶,消磨些时光。
刘剑飞离开巷口不远,看到远处有个耍杂技的圈子,围着很多人,正想过去看看。这时一位打扮利索的伙计洪亮的叫喊声响起,“刘少爷留步,久违了。”
刘剑飞听到喊声,扭头扫视了一下左右,确定周围并没有别人,疑惑的问道:“你是在叫我?”
“刘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正是小的叫您,您这是去哪里?”
刘剑飞并没有直接回答伙计的问话,仔细回忆了三次,也想不出对面的伙计到底是谁。对于陌生的人,刘剑飞一般不喜欢搭理,尤其是这种自来熟的人。眼不斜视,刘剑飞淡淡的问道:“你认识我?”
伙计仍然是一副笑吟吟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刘剑飞冷淡的态度而有所变化,笑着说道:“当然认识了,在霞汐区有人不认识刘少爷,那就白活了。刘少爷一掷千金,那可是大手笔,附近的茶楼、饭馆、酒馆、赌坊没有人不知道刘少爷的大名……”
刘剑飞一挥手,斩断伙计的吹捧,记忆中也泛出了当初刘二少爷在霞汐区的光荣事迹:什么大宴四方,不醉不归那都是小菜一碟,留恋青楼,一天在赌坊输掉一千块银元,都是常有的事,甚至玩性兴起,竟把几千银元在街道抛洒,被人戏称为“银雨”。在别人眼中,刘剑飞可是天昊市顶级的败家子,而这些事也最终导致刘剑飞与刘正天的关系破裂,甚至闹到了断绝父子关系的地步。怪不得自己刚才看到杂耍会想去看看,对于这种逗乐子的花把势,刘剑飞一直不屑一顾,现在产生这种想法,恐怕是受到刘二少爷心性的影响。
“刘少爷,如果没什么事,不妨到我们茶楼坐坐。”伙计看刘剑飞犹豫不决,提醒道。
对于茶道,刘剑飞还是有些了解,茶道即儒道,是一种修身养性的过程。道可道,非常道,茶道注重清、和、静、气,修身养性。刘剑飞在进行特种兵训练之时,正是通过茶道来领悟静的真谛,以便能够在任何时候保持镇静、冷静和精神的寂静。
刘剑飞看看伙计身后名叫“仙客居”的茶楼,再扭头看看远处的巷口,站在二楼正好也可以看到贺宏之前停车的地方,闲来无事,喝点茶,提提神,也不错,刘剑飞点点头,走上茶楼的台阶。
伙计看到刘剑飞走上台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刘少爷可是大主顾,伺候好了,不但茶楼有钱赚,一高兴,顺手几个赏钱,也够自己干几个月了,现在说动了刘少爷,那就等于抱住了一棵摇钱树。伙计走在前面,引着刘剑飞上了二楼,边走边介绍:“刘少爷,这段时间不见您,掌柜的还总是念叨您呢。说您要是不来,我们茶楼的茶都没了味道,连这香味也跟着您走了。”
刘剑飞一脸无恙,淡淡说道:“我看你们老板不是念叨我,是念叨我兜里的钱了。”
伙计一愣,压根没料到刘剑飞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打个哈哈,掩饰掉脸上的尴尬,笑着说:“刘少爷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说话是越来越风趣了,哈哈。”
仙客居茶楼分上下两层,顾客也有尊贵之分。一楼大多是行商贩卖之辈,来此消磨时光,谈天论地,或接洽生意等等,声音嘈杂;相比之下,二楼异常的宁静,甚至客人也没有几个,通常都是一些温文尔雅的学究、行政公务人员,或者素质极好的富商。登上楼梯,刘剑飞在楼梯边的一张桌子边坐下,桌子正好摆在窗边,面向东南方向,透过窗子,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福伯是否到来。
刘剑飞一落座,伙计连忙拉下肩上的白毛巾,仔细的擦拭了着桌子,一边问道:“刘少爷今天喝什么茶,今天主要供应有西湖龙井,太湖碧螺春,信阳毛尖,安溪铁观音和武夷岩茶。”
“这么多名茶,就是不知道口味如何?”刘剑飞暗暗赞叹,说道,“就来一壶铁观音吧。”
伙计把毛巾甩到肩上,重复了一遍:“安溪铁观音一壶,请您稍等。”说完,却并未离开,炯炯有神的盯着刘剑飞。
刘剑飞具备了火元体体质,五识超凡,很轻易就觉察到身上的异样眼光,从窗外拉回眼光,看着伙计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伙计显得有些慌乱,支吾道:“没,没事。”
“没事,没事你在这里干嘛,我的茶呢,”刘剑飞无语,旋即明白,伙计很可能是在等待赏钱,不禁腹诽,“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哥可不是什么富豪。”
伙计失望的下了楼,低声嘀咕:“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败家子变身守财奴了,这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敲刘剑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