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平，你给我住口！”

长山转过头，睁圆了眼睛，怒视着老平，那眼神是在说：“再说一句话，我就立马宰了你！”

老平吓得后退两步，杨学禅吓得也后退了一步，脚下打了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回答我几个问题。”

“女侠请讲。”

长山有转过脸，把火炬举到胸前，恭恭敬敬地说。

“你们家大人为何要杀他女儿？”

“这个说来话长？”

“说！”

无寐第一次放大了音量。

“我家小姐今年八月十五是要许配给李大官人的，怎料想送亲那天，小姐半途跳下轿子，骑上了事先埋伏好的马上，逃婚了。小姐……小姐……”

“接着讲！别吞吞吐吐的！”

无寐努力寻找着可能是测试提示的信息。

“小姐和一个不知身份的姑娘一起逃了。”

讲到此，长山表情痛苦，显得羞于启齿。

“同性恋啊，我说怎么要和我结婚呢？”

无寐想到刚刚长发新娘准备和自己拜天地的事情，又回忆起了当时的感觉，模模糊糊，感觉一切都是虚幻的，自己是意识也变得朦胧，对眼前发生的是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值得任由人摆布。

“小姐有这个病，我们大人实在是接受不了，认为小姐一定是被那个女人蛊惑了。所以派了五十骑去捉拿小姐和杀了那个女人，结果，那女人为保护小姐，独自埋伏我们，女人杀了我们二十几个兄弟，最后自刎而死。小姐一时半会失去了消息，又半个月后，一个洗衣裳的丫鬟，在一处虞城东的河边，发现了小姐的衣服和首饰。”

“你家小姐是不是鬼？”

无寐指的是刚刚战斗时的小姐。

“我家小姐确实变成了鬼，夜里常在豫府游荡，嘴里念着‘攸儿，攸儿……’每天从三更徘徊至四更，弄得全府上下，心惊胆战，不得安睡。”

“攸儿是小姐意中人的名字。”

杨学禅说道，眼里含着泪水，不知是为小姐而哭，还是由于天气寒冷，冻得留下眼泪。

“是的，攸儿就是带着小姐一起逃婚的女子，攸儿死后，我们的人将她带到豫府，秘密葬在了城北后山，小姐夜夜前来，无非就是想知道攸儿的下落，在小姐第十八天来的时候，豫大人总算开了口，大人绝望地说‘女儿，攸姑娘在后山，你去哪里找她吧。’”

“小姐得知攸儿姑娘安葬之地。”

看到长山越说声音越小，表情越痛苦，老平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歇一会儿，老平代替长山接着说。

“便立即前往了，豫大人派了十几个人跟着小姐一同前去，伺机抓住小姐……”

“你家小姐都已经是鬼了，你们这些凡人凭什么能抓住她？”

无寐不屑地问。

“你有所不知，姑娘，豫大人特地在豫神庙求了十九位豫神官。可以降妖伏魔。我们几个等着小姐找到攸儿姑娘，挖出她，大人料到小姐会为攸儿姑娘聚魂，聚魂是会消耗小姐大部分法力的，所以在小姐将攸儿姑娘唤醒的时候，也是小姐消耗最大的时候，那时，我们一拥而上，放出十九口钵盂里的十九位豫神官。豫神官们幻化成十九头大青象，讲小姐唯独在中间，然后青象开始念咒，小姐挣扎着昏了过去，刚苏醒的攸儿姑娘……”

“攸儿姑娘是鬼魂还是人？”

正当老平讲得激动时，无寐打断老平的话。

“也是鬼魂，小姐还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好，你接着讲。”

无寐有些抱歉地看看老平，又看看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的长山和杨学禅，他们肯定熟悉这个故事，仍然那么虔诚，一定是在表达对小姐深深的怀念和尊重。

“刚苏醒的攸儿姑娘转身一把搂住小姐，越搂越紧，小姐身体开始变形，我们在阵外的人人看着里面的情形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豫神官们也只是一直念着符咒。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攸儿姑娘生生把小姐楼入了自己的身体，我曾听说过，这叫‘魂灵结合’。挚爱之人在死后又遇到灾祸时，两个亡魂会相拥，只要心百分百属于彼此，又有了魂飞魄散的觉悟，便会‘魂灵结合’，‘魂灵结合’后二人成一人，一个新的人，有着两人混杂的记忆，这个人，或者说这个魂魄，谁都不属于，是一个崭新的存在，此人变得法力超群，不灭不散，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是的，平哥，你休息下。”

杨学禅又接了老平的班，哆哆嗦嗦地说道：“十九位豫神官，一个没跑掉，统统被小姐吃了，又吐了出来，完全变了样，都成为了小姐的努力，对小姐唯命是从。跟着小姐去后山的人只有七八个跑了回来，其他全部成了死尸。老爷得知此事后，发誓要将小姐绳之以法，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成了祸害一方的恶人。这不，就追到了这里。”

“你家小姐怎么祸害一方了？我看是你们找死。”

无寐冷眼看了杨学禅一眼，杨学禅突然重心不稳，“噔噔噔”往后大走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简易火炬摔到地上砸出一片火星，不过没有熄灭，依旧小心翼翼地燃烧着脆若又坚强的火焰，杨学禅躺在地上，成一个“个”字，不动了，身上在迅速地结着冰。

“杨学禅，杨学禅？”

老平准备上前去扶杨学禅，可刚挪了两步，一跪在了地上，他的简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