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俊不禁,后来,我才知道,纪小萌那天说的凄惨生世,也并不全是假的,只是没有她呼天抢地的那么夸张,比如她父母离异,比如她无家可归者,只是,她偷钱并不是因为食不果腹,而是因为她喜欢那种被人追逐,被人在乎的感受。
但若是真的有人一本正经的要听她说时,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其实,我知道,那些被她当作笑话说出口的过去,是心底一辈子也碰不得的伤。
可是夏临川并不会向我们一样将一切都当作玩笑,对人对事他都有着自己的原则,所以他只是扫了一眼声泪俱下的纪小萌,神色淡漠的说,“这个世界上,有谁不可怜?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难处。”
江岑听到夏临川的话,神色一怔,却终是笑着蹲在纪小萌的面前,嬉皮笑脸的说,“川老大,我看我们就放过他这一次吧,毕竟还小,谁还没犯过错?我记得我小时候偷我继母的钱,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领了次教训,便再也没偷过,吓吓她,给她次教训就好,可不能就因为这一件事,便毁了她一生。”
我们都知道,江岑在说这话时,虽是眼底眉梢都带着笑意,可心里终究是痛的。他不是怜惜纪小萌,他只是在纪小萌的身上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孤独无助,那么多人围观嘲讽,却等不来一个人的救赎。他自始至终心疼的不过是他自己罢了,可是,纪小萌却当了真,记了一辈子,念了他一辈子的好。
江岑都这么说了,夏临川只好给了他一个面子,不再言语,只是转身离开,我们便也面面相觑后相继跟着离开了,走了没几步,便听到身后悉悉索索,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一回头便看到纪小萌踮着脚尖,猫着腰跟在我们身后,见我们回头看她,立刻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冲我们笑。
我不禁哑然,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顶着脏兮兮的一张脸,却还可以笑得那么灿烂。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她隔着夸张的假发,挠了挠头,腆着脸陪笑,她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哥哥姐姐们,真真是小萌见过最好的人了,小萌早已经无家可归了,以后,哥哥姐姐们就是小萌的家人,你们去哪,小萌就跟到哪!”
夏临川只是回头瞥了一眼,懒得再和她做纠缠,便诜诜然的继续往前走,我知道他这是默许了,他虽然不喜欢纪小萌,但他也知道纪小萌本质上不是什么坏孩子。
第二十四章 渴望着有一天也能长成你的树,为你遮挡风雨,遮挡不快乐
后来相处久了才知道,丫丫的,纪小萌那天说的都是放屁,一开始,还哥哥姐姐的叫得殷切,没过几天,混熟了,就连名带姓的叫着,还时不时的爬到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
初中的时候,我和夏临川这对兄妹因为出色的外貌和别具一格的性子,收获了一大批的迷妹谜弟,风靡一时,相较于我的自鸣得意,夏临川显得淡定得多了,似乎受到追捧是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除了我,他什么都不在意,只是一心埋头于学习,每学期他都能获得各种各样的奖学金,他会把一部分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一部分拿来给我买衣服,买吃的,别的女生有的,我一样也不能少,别的女生没有的,他也会想尽办法帮我得到,自己却是几年都未曾换过一件新衣服。
就连江岑有时候都看不过去,搂着我猥琐的笑,打趣夏临川,“川老大,你这哪是养妹妹啊?你这是把夏欢当作童养媳来疼啊。要不,你也把我给收了吧~你看我,身强体壮吃的还少,要不要考虑一下?”
夏临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猛地一抬脚就踹向江岑,江岑避闪不及就开始嚎叫,一边埋怨夏临川偏心,一边就做捧心状的扑上去就要亲夏临川。
有时候,夏临川太过克扣自己,我实在心疼不过,就红着眼睛,吸着鼻子说,“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可不可以也自私一点?你这般委屈自己,让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啊?”
夏临川就足所谓的扯着嘴角,冲我宠溺的笑,眼里似是开了一片桃花的四月天,温暖得让我不禁潸然泪下,他说,“小欢啊,哥哥在意的不过两件事,一个便是小欢,还有一个便是与小欢相关的一切。我不对着小欢好,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夏临川总是这样,把照顾我,爱护我当做是一种使命,把牺牲自己,成全我的快乐,当作是理所当然,他是把我当作他的信仰,当作他的命来爱啊……
可是,夏临川,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味付出,会让我有多么歉疚,你知不知道,在无数个日夜里,我都渴望着快快长大,渴望着有一天也能长成你的树,为你遮挡风雨,遮挡不快乐。
可能是因为我太过张狂,太过得意,争了某些人的锋芒,总有人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