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过?爱说慌的人鼻子都会变长。”
黎莫并不相信马梓鑫所说的身份,觉得是编造的,但她心里还是有一些摇摆不定。
说实话,这一路,他骗了他们很多次,他就是那个“狼来了的孩子”,谎话说多了,没人会相信,况且还是第一次见面的人。
马梓鑫总说下一个转弯就到目的地了,可是他们转了无数个弯儿,车上昏昏沉沉的已经睡了两三次了,还一直在笔直的公路上游荡。
“小姑娘,你不懂,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马梓鑫的声音中充满了许多无奈和沧桑,他并不希望有人会理解他的过去。
“睡醒了啊,你不知道,刚才漫山遍野都是羊群,还有,我还看见牦牛了。快看快看!刚刚又过去了。”
黎莫兴奋地说着,用手指戳了戳陆津然的肩膀,将他叫醒,顺其自然的转移了有些尴尬的话题。
“那干脆你留在这里,一边唱歌一边放羊。”
陆津然转过头,挑了挑眉头,一脸坏笑。
“放牦牛吧,这里有牦牛的可都是富豪。”
马梓鑫接过陆津然的话,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像极了默契十足的老友。
“我觉得那样的生活还挺不错的,起码悠闲自在,高兴起来就在草原上跑,想哭的时候就大声的哭,也不担心会被人听见。”
黎莫笑着说道,别过脸,望向窗外,笔直的公路向远处延伸,眼睛里面突然充满了难过和落寞。
“挺好的,留在这里,将来嫁个‘扎西’。”
马梓鑫肯定的点头,表示强烈的赞同。
“什么嫁人?我还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
黎莫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和其他女孩有些不同,从来没有想象过,穿着婚纱嫁人的场景。别的女孩在做着公主梦的时候,她穿着小皮鞋来来回回的在房间里走正步,梦想着有一天当一名警察。
其他女孩长发飘飘走在校园的时候,她留着像男生一样的短发,坐在操场的椅子上,拿着冰激凌,没心没肺的看着调皮的男生互相打闹。
而她喜欢的男生,沉浸在失恋的阴影中,她既走不进去,也无法抽身。任何一边,对她来说都是黑暗的深渊。
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再好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长大之后才发现,很多事情都是嘴上说说而已,连喜欢也是。
世界上有很多始料不及的事情,就像黎莫这次出来一样,她并不知道,陆津然会跟来。也不知道,他们会碰到刚才经过的车祸现场,更不会料到,他们会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躺在血泊之中,等待它的将是痛苦的死亡。
车的前方,躺着一匹奄奄一息独自哀鸣的马,痛苦的眼睛睁得滚圆。透过挡风玻璃,黎莫看见那马躺在淋漓的血泊之中,马是误入公路,被来不及减速的汽车撞死的,但肇事者不是他们。
黎莫暗自想,要是她是草原上的一匹无忧无虑的马,她宁愿甩着尾巴奔跑着战死,也不愿被现代文明碾碎自己的铁蹄。
她将胳膊伸出窗外,又忘记了马梓鑫的嘱咐,他眼里含着笑,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她才嘟着嘴收回胳膊。
马梓鑫因为长时间的驾驶,显得有些疲劳,双眼酸涩泛红。除了他在车里小憩之外,其他人都在公路一旁下了车,稍作休息。
四周都是广袤无垠的草原,很远很远的地方,才能隐隐约约看见几个白色的小包。
黎莫张开双臂,抬头望着天空,蔚蓝的天空真的很低,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摘下一朵白云,甜甜的装进自己的嘴巴。
“陆津然,你看那朵云,是不是心里有种吃的冲动”
她指着天空的位置欢快地说,脸上的乌云一扫而光。
陆津然撇撇嘴,朝她示意地上不远处的羊粪,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欢喜地说,“地上还有巧克力,你要不吃一点儿?”
“你吃我就吃!”
黎莫调皮一笑,好想抓起地上的东西塞进他嘴里。
“嘁……”
陆津然嘴角上翘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马梓鑫在车里眯了几分钟,也按捺不住,下了车。他向公路四周望了望,置身站在环湖公路旁边,身后是仍然是茫茫原野,依旧一眼望不到尽头。
打开打火机,点上一根香烟,烟雾弥漫散入红尘,透过反光的太阳镜,似乎可以看出他满眼的寂寞。
“来了就别走,留下来陪我。”
黎莫怔怔的看了看眼前的铁丝网,将远处的草原囊括其中,那一瞬间,马梓鑫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缥缈的世界。
她呆呆地转过头,却只看到了马梓鑫反着蓝光的墨镜。她收回目光,眼睛注视着远方,伸手扯了扯陆津然的衣角,他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看着远处。
三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各怀心事。黎莫暗想,那句话,只是马梓鑫的喃喃自语,同样的话,他不知道又对多少人说过。
背包客们骑着车不时从公路旁经过,随后不久,他们乘坐的汽车到达了目的地。期间他们已经在途中去了两个景区,领略过做工精美的唐卡艺术,也在大草原的一隅留下了自己的身影。
马梓鑫除了开车之外,还陪游,会说当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