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年叹口气:“放心吧,都是正经挣来的……同样的错误不可能再犯第二次。”他搂了搂她肩膀,也太瘦了。
在家带孩子一定很累吧!
忍了忍,他还是又问:“要不……就别回去了,孩子也能适应这边的气候,我租个房子给你们,咱们天天在一处。”
下雨了他不用上工,可以带着她们娘仨出门转转,天晴了可以让她带着闺女上游乐场玩,看蓝天看白云,节假日一家四口去海边吹风……这边只要一出门就能坐到车,马路又宽敞又平坦,比宣城县方便太多了。
到三四岁送幼儿园了,她也可以轻松轻轻。
但,每天在出租屋里做饭打扫卫生,最大的期待就是等着男人回来吃饭,万一他哪天回不来,一桌子满怀期待的菜就浪费了……不,重活一回,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她的面包生意能赚钱,而且她也想要做大,留在这边,是不可能的。
李曼青嘟着嘴:“我才不要做家庭主妇呢,以后成了挣不来钱的黄脸婆怎么办?”
“不会。”
“哼!你们臭男人的话我不会再信,只有自己挣到的才算自己的……啊!痛!你做什么?”
唐丰年眯着眼,捏住她下颌,吊儿郎当的问:“什么叫我们臭男人,还有谁跟你说过这种话麽?”
他只是开玩笑的随口一问,因为在他所知的范围里,他媳妇儿高中没毕业就嫁给他了,在唐家根本没听她跟哪个同学哪个朋友有过联络,哪来的“别的男人”。
李曼青却心内一突,小心翼翼看着他脸色,小声道:“哪里有什么……”这辈子她规规矩矩,再没走错路了。
唐丰年出来见过世面,早已经不是一年前为了个梦就能远跑外省的愣头青了。这一年来媳妇的“表现”和为人他都看在眼里,那真的只是个梦而已。完全不可能成真的梦。
李曼青看他没有多想,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愧疚不已。她上辈子怎么就那么糊涂,坑了多少人……而最对不住的就是这个男人和两个孩子。
她赶紧低头,不敢让男人看见自己眼里的泪水,怕解释不清楚。
“好吧,你不来也没关系,好好在家照顾老人,我会定期给你们汇钱。在家别太累了,带好孩子就成,你男人在外头能挣到钱呢。”
李曼青低着头问:“我听起超说他们都只有七八百,怎么你……”
“有一些是结了工钱剩下的,我多得了点,有些是另外挣的。”
“到底怎么挣的?”她也顾不上眼泪了,抬头盯着他。
于是,唐丰年看见的就是小妻子泪水涟涟的模样,跟白天要裙子不给买的小双一个样,委屈巴巴的。一定是自己总不跟她说实话,害她担心,吓到她了吧。
男人心软下来,叹口气,抱住她:“没事,我跟着黄总做建材批发,赚了点钱。绝对来路正经,你别怕。”还像拍大双小双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怕,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李曼青却不是傻子,依然追问:“黄总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做什么建材?……”问题像串葡萄似的,一个个往外冒。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呢。
唐丰年见她真想知道,就搂着她来到窗前,指着一片黄土飞扬的工地:“你看,那片工地就是黄总包下来的,我们就在那儿。”
李曼青顺着他的手指,看到场地左侧有两栋盖了四五层的楼,正是白天他们干活的地方。
又顺着他说的往左,见围墙隔壁还有一个更大的工地,光面积来说的话得有他们现在的三四倍大,远远的可以看见有许多小红帽子在忙碌——都是戴着安全帽的工人。
比唐丰年所在的工地要规范一些。
“每天下了工,我就去跟着黄总跑建材市场,钢材,石料,水泥,我都知道点……也能赚点辛苦钱。”
对这些,李曼青也不懂,听得云里雾里,倒是慢慢相信了。
“那你跟着他跑,这边工地上会不会有想法?”明显不是同一个老板,他这相当于是打两份工了。
“没事,等手里的活干完,我们就过去隔壁。”黄总已经答应,等他过去就直接把所有粉墙的活儿交给他,所以他急需人手,最好是大姐夫也能来。
当然,光靠几个老乡是不够的,他还想再扩充队伍,继续“收编”几十个外省人,最近就在找靠得住的人。
到时候下头有人了,他就不用再每天上工,只要做好管理就行,回家看媳妇和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但,你怎么跟人家搭上话的?会不会人家只是画个饼给你。”毕竟做生意的,最擅长就是这招了,尤其后世建筑工地拖欠工资,农民工没钱回家的新闻太多了。
男人顿了顿,只说“我心里有数”,至于他是怎么搭上黄总的,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也别吓她了。
李曼青见他都一五一十说了,性子比以前沉稳不少,心早就放了大半,又说了些别的,正好大姑姐来敲门。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