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片刻不敢耽误即刻赶往宫中,一路上凌钰瑄一言不发,也看不出丝毫的感情波动。等赶到别院的时候,门口站了一应侍卫,进门一看孟彦卿已经到了,孟梓琦站在一旁,满头大汗,脸上一片焦急神色,看来被凌钰娆突然晕倒吓得不轻。太医正在为凌钰娆诊脉,三人便只给皇上行了礼,没有出声。不一会儿,太医起身,凌钰瑄赶忙迎上去。
“钰娆怎么样了?”
太医拱手施了一礼。
“敢问太子,公主平日可有头晕心悸之症?”
凌钰瑄皱了皱眉头。
“不曾,钰娆自小身体健康,风寒也很少得,更无先天宿疾。”
“公主虽呼吸微弱,但脉象平和,尚未有其他症状。既无宿疾,却依然昏睡不醒,只怕是中毒之象。”
太医说完之后,众人皆一片惊异。孟彦卿大怒,拍案而起。
“中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了呢?”
“启禀陛下,此毒目前只是令公主陷入昏睡,尚无性命之忧,毒性并非十分凶猛,可能是公主误食了什么相克的食物。”
凌钰瑄听到凌钰娆是中毒之后,虽然看起来仍是平日里温和的样子,但是眼神却一下子深沉了起来,整个人都冷肃了许多。
“这几日钰娆与我吃饭同在一处,若是食物相克,为何我没事?”
“这……”
太医欲言又止,他抬头看了看皇上,最终只是对凌钰瑄深鞠一躬。
“太子莫急,老臣定当全力救治公主,待老臣检查过公主这几天的食物器具之后,方能定论。”
凌钰瑄没有回答,转身对着孟彦卿提衫跪地。
“陛下,我兄妹二人只身来到孟国,为的是信守您与父皇年轻时的承诺,为的是孟昱两国百年修好。可现在,钰娆中毒昏迷不醒,也许是钰娆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这宫中的哪一位,也许是有人觉得这次联姻是我昱国高攀不起,不论怎样,谁都不知道背地里还有多少人在端着下了药的东西等着我们喝下去。既然如此,待钰娆醒来,我们兄妹会立刻启程回国,和亲之事就当做你们当年的玩笑话吧。只是,下毒之事还请陛下查明真相后给我一个交代,钰娆年少,无端受此劫难,我若不能替她讨个公道,当是枉为人兄!”
凌钰瑄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谁都能听出他已是动怒了。孟彦卿忙上前将他扶起来,安抚道:
“钰瑄说的哪里话,能得公主如此良配,是梓琦的福气。此番公主出了事,我知道你内心焦急,但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当儿戏,岂敢说散就散了?你们兄妹放心住着,若是真查出来是有人故意为之,我必定严惩不贷!”
接着吩咐身边太监总管道:
“传令下去,在别院四周加派人手,严查出入人员,有行为异常的立刻秘密分隔关押审讯,一定要将这胆大妄为的狂徒捉拿归案!”
总管太监领旨下去,孟彦卿又交代太医:
“尽快验明公主所中何毒,有无危险,”说到此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又开口道,“水落石出之前切不可信口开河,危言耸听,你可听明白了?”
“老臣明白。”
孟彦卿此一番言辞,降了身段说了软话,又将其他事安排周到,算是给了凌钰瑄足够的面子,凌钰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谢过之后便去坐到了凌钰娆身边。孟彦卿又嘱咐了太医要好生照看,就先行离开了。
自始至终孟梓琦只是站在床头一言不发,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凌钰瑄仿佛看不见他,任他像柱子一般杵在那。楚墨宸和云沁雪见此情景也不好多说什么,刚准备告辞离开,却听见外面又喧闹起来,还未看见人影,声音已传了进来。
“听闻公主生病,我兄弟二人特来探望。”
来人进门,正是孟国的大皇子孟梓清和三皇子孟梓铭,见到楚墨宸和云沁雪,孟梓清毫不意外。
“墨宸和郡主也在啊,自赐婚之后可是许久没见过了。”
楚墨宸点头致意一下并未开口,孟梓清不甚在意,看见站起身来的凌钰瑄,立马换上一副关怀的样子。
“公主身体可好些了?”
凌钰瑄微微一躬身。
“劳皇子挂念,钰娆不过是因为天气乍暖身体不适,突发了头痛之症,休养几日便好了。”
孟梓清闻言舒了一口气。
“如此甚好,太子与公主长途跋涉而来已是辛苦,若再损了身体,可就是我孟国照顾不周了。”
这时跟在一旁的孟梓铭对着孟梓琦语重心长地说:
“六弟,公主千里迢迢而来,纵然你心里排斥这桩亲事,也不该如此疏于照顾公主啊!”
然后对着凌钰瑄施了一个大礼。
“我这个六皇弟素来直率,喜恶皆凭本心,有怠慢之处,望太子看在他年幼的份上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这般谦恭的姿态,倒真像是兄长代犯错的兄弟在讨他人的原谅。只是凌钰瑄还没有说话,孟梓琦已在角落发出几声冷笑。
“哼,虚情假意。”
孟梓铭脸色一沉。
“你说什么?”
孟梓琦上前一步,盯着他说:
“你与大皇兄来的如此之快,不就是来看热闹的吗?”
这时孟梓清也冷了脸。
“六弟,休要胡言乱语,我们是关心公主才来的。”
“关心?不过是听说了公主晕倒在我身边,想来看看父皇有没有降罪给我吧!怎么,看我仍是好好的站在这,失望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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